“這話是什么意思?”我蒙圈地看著冶和平,“什么叫家丑不可外揚(yáng)?”
難道是說他指的家丑是自己和歐芷背著歐蘭做的見不得人事情嗎?事到如今,這事情還有什么好說的,我真正在意的是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歐芷究竟是被誰給帶走的,又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她究竟扮演著一個什么角色。想到這里,我斷定歐芷并不是真正的幕后黑手,真正的始作俑者一定另有其人,而這個人的用心一定更加歹毒。
這一系列問題在我心頭油然而生。
在一開始的時候,我只是覺得歐芷是被人利用了,她在整件事情里擔(dān)任著穿針引線的角色。那個時候,寧大娘和趙大猛之間的情報往來,皆是由她傳遞負(fù)責(zé)。而她隨之而來遇到的追殺,令人意外的不倫戀情,然我卻在這些困局之中找不到頭緒。
從歐蘭的那封匿名信開始,似乎有一只無形的手在推著我往前走,但卻又像是一步步地落入別人布置好的口袋里。
“她們倆姐妹知道對方干了什么事情嗎?”我心里暗暗打鼓起來。
以我之前的猜測,歐蘭似乎并不知情。但是,她們一見面就劍拔弩張,好像真實的情況并非如此?;蛘?,這兩姐妹之間還有其他更多的秘密。
冶和平嘆了一口氣,用低沉的聲音說道,“你們別問了,我告訴你們這一切真相吧。”
他的話語里,似乎知道這一切早晚都要說出來,或許是因為他在這一段時間里想通了吧。一方面,因為他是親歷者,他知道幕后之人是誰,另一方面,在歐蘭和歐芷之間,他需要給出一個解釋。
姒瑋琪看著冶和平,說道:“冶教授,我知道您是顧大局之人,希望你能坦誠相待,我們禹陵一定會保守秘密,絕不讓你難堪?!?
“難堪?姒小姐,已經(jīng)沒什么難不難堪的了?”冶和平垂頭喪氣地?fù)u了搖頭,顯得十分憔悴,“整件事......”
說著說著,冶和平不知道怎么了,竟然動容落淚了起來。
就在我詫異的瞬間,我看到歐蘭和歐芷兩個人的表情也變得不自然起來,這種細(xì)微的表現(xiàn),在此刻顯得尤其的突出。
我很快意識到,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就要展開了。
“和平......”歐芷本想著阻止,但是,她估計也知道,自己是阻攔不了冶和平的。
而歐蘭的臉頰抽動了一下,似乎更是提心吊膽。
“小芷,對不起,這件事......我必須說......如果不說,一旦......一旦那個人得逞,這件是最可怕的災(zāi)難!”冶和平說著徐徐地轉(zhuǎn)向姒瑋琪,“姒小姐,我不是為了誰......我感謝你們救了我......但是,說實話,我不是為了報答......”
姒瑋琪點了點頭,道:“冶教授,我非常理解,您但說無妨?!?
我隱隱覺得,這件事情好像越來越復(fù)雜,山重水復(fù)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我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有些可笑,甚至可悲。”冶和平冷冷一笑,自嘲道,“但我以我的人格擔(dān)保,我說的都是事實?!?
冶和平的目光中透著薄涼,似乎對世間紅塵一眼看穿,生無所戀,仿佛這世界已經(jīng)徹底拋棄了自己。
而他此時在看歐蘭的眼神,變得更加復(fù)雜,既有后悔、也有自責(zé),既有怨恨、又有不舍,既有同情,又有難過。
他的眼角落下眼淚。
這是我頭一次見到冶和平落下眼淚,在此之前,我以為這個城府極深的人根本不會落淚。
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讓他這么一個刻板的人落下眼淚。
“好!”歐芷聽到冶和平這么說,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她伸手將頭上的發(fā)簪拔下,如墨般的黑發(fā)一下子直瀉腰際,眼眸冷冽的如同雪山上的一泓清泉,身上自有一股空靈冷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