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辦?”程逸蕓為難道,“就算我們倆能過去,卓瑪怎么過去?”
我看看卓瑪,她瘦弱的身體的確經受不住刺骨的冰水。
我撫著卓瑪的肩膀,問道:“卓瑪,你會游泳嗎?”
卓瑪稚氣地搖搖頭:“哥哥,我不會游泳。”
我無奈地一笑,說道:“逸蕓,沒有法子了,卓瑪不會游泳,只能我帶她過河。”
“可是……”程逸蕓為難道,“河水太冷了,而且這么湍急。”
“沒別的辦法了。”我指著前方,“現在只能前進不能后退。”
我咬了咬牙,說道:“卓瑪,堅持住,來,把衣服穿上!”
程逸蕓的外套有防水的作用,整件套上之后,差不多可以把她整個人包住,這樣可以保證她短時間內不會被冰冷的河水給凍傷。
我摟著卓瑪,下水,渡河,將卓瑪舉送上岸。刺骨的河水令我渾身肌肉凍結。這河面雖然不寬,但是下去之后才發現,湍急的水流讓人簡直寸步難行,而且最要命得是,這冰冷持股的河水已經讓我的渾身痙攣,連挪動都變得十分吃力。
程逸蕓和我兩個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卓瑪安全地送到了對岸,等我們上岸的時候,基本上已經跟冰雕差不多,雙腿僵住了,發麻。
“逸蕓,你怎么樣?”我用手揉著程逸蕓的小腿肚子,“還能堅持嗎?”
程逸蕓臉上掛著一絲喜悅,笑道:“我沒事。”
話音未落,水面上一陣撲打,我立馬站起省來,“快走!”
咕咚一聲,那東西又沉了下去。
“水里有東西!”
“是蟒蛇?”程逸蕓一把抓起沖鋒槍對著河面掃射,一梭子子彈下去之后,河面便變得平靜無聲。
幽河死寂無聲。
“大哥哥,我怕!”卓瑪嚇得鉆進我懷里啜泣。
“別怕,大哥哥會保護你的!”
半小時過去了,河面依然平靜。
洞風切膚生寒。
空氣流動變得明顯。
“我們繼續走吧。”
“嗯。”
我們小心翼翼地離開岸邊,繼續走了一段時間,等走過一處坡,山洞變得明敞,不多時就到了洞口。
山林悄然,無風,雪下得正緊。
深山老林積雪厚實,我們三人相互攙扶,舉步維艱。
我松了口氣,說道:“幸好是在冬季,蟒蛇在冬眠,我們一路上沒有驚動它。”
“呀!”卓瑪驚叫道,“姐姐快看,那邊有人!”
不遠處的山巖上有個五六尺圓方的洞,有瀑布從洞中涌出,冬季河流開始結冰,瀑布水流稀疏。
瀑布下面是河溝,旁邊的淺灘上仰躺著一個人。
我們走過去一看,那個人早已死去,身體已經腐爛,而且上面布滿了粘液,至少死了半個月。
“這個人穿著很像是本地人,但應該不是麻王溝的人,可能是這片山的另一側的山民。”我判斷道,“你看他手里拿的柴刀,估計是上上來采藥的。”
“你看……”我指著那條腐爛的大腿。
“有傷口。”程逸蕓撕開他的褲管,潰爛的肌肉組織上面依稀可見一個傷口,大約六七寸,很似蟒蛇咬傷。
此時有條丈余長的蟒蛇浮出水面,拉直的蛇身漾出漣漪。蟒蛇一動不動地浮著,細看之下才發現,原來這條蟒蛇的肚子被子彈給打穿了。
“逸蕓,這條蛇看來是被你打死的。”
肚子上的槍傷十分明顯,沖鋒槍高速而密集的子彈,在蟒蛇肚子上留下了一大圈彈孔,而這些彈孔之下的肌肉組織,早就被子彈攪得一塌糊涂。
“原來,我擊中了它,然后暗河將它卷走沖出了瀑布。”
“估計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