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大邦雖然不想招惹恒大壽莊,但是此時他也是騎虎難下,如果不崩了這人,就無法立威,但殺了此人又怕得罪了恒大壽莊。氣急之下,抬槍便把鷯哥放倒了,心一橫,愛怎么地怎么地吧,先他娘的廢了這廝。
對準潘逍的腦門就要開槍。但聽得“啊”的一聲慘叫,馬大邦一驚,不知從哪又殺出來一人,手持長劍,寒氣逼人,如虎入羊群,這回馬大邦可傻了眼,心里罵娘道,這都他娘的什么年代了,不是煙槍就是長劍的,還耍的這么厲害,身手竟比拿煙槍這個還利落。
馬大邦的兄弟被一個個放倒,急了眼,拔槍就要打,誰知那人已經沖到近前,用劍抵住自己的脖頸。
劍刃沾到皮膚上,像是掉進了冰窟窿,馬大邦一哆嗦,脖子劃出一道血痕。再看那人,只有三四十左右的年級,表情蒼涼,因為剛才的打斗,也是不斷的喘著粗氣,開口對馬大邦說:“以后不要做這缺德的勾當了,我今天不殺你,但回去把綹子散了,想回頭還不晚。”
馬大邦臉上肌肉顫抖著,問道:“你是誰?”
“過路之人。”
說完,把劍一收扶起潘逍,沒入了黑暗。再看,周遭橫七豎八的都是尸體,來時的四十多號只剩下五六個人,是個人此時心里都會是一陣惡寒。
街上別無一人,只看到遠處掉了一個包裹,想是剛才那人打斗時掉落的,翻開一看,里面有一把長命鎖,正面刻著長命百歲,背面僅一字霍。
馬大邦沒空理會這些,帶著殘軍就要逃出這是非之地,但卻聽身后喊聲大震,一隊日本人聽到槍聲趕了過來,身旁一人已然中槍倒地,馬大邦發瘋的跑著,正看到街邊有一戶人家,幾人想也沒想就躲了進去。
家里有一對小兩口,馬大邦眼睛都沒眨,抬槍就給崩了。
屋外日本人跑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馬大邦一著急,只覺天旋地轉。這時身旁幾人紛紛換了彈夾,對他說道:“大當家的,你平時待兄弟們不薄,我們給您鋪出條血路,你沖殺出去。”
沒等馬大邦答話,幾人便沖了出去,但剛出門,便被一串子彈打成了篩子。馬大邦此刻發了狠,端起地上的火盆,又到廚房舀了滿滿一瓢水,一個箭步奔出了門外,把手里的火盆狠命扔了出去,通紅的火炭如天女散花般在半空鋪灑開來,饒是日本兵各個訓練有素,也被他這一莫名其妙的舉動一驚。
馬大邦隨即又把涼水向空潑去,那涼水正接住向下散落的火炭,嘶嘶之聲不絕,火炭在雪地上冒起了陣陣水氣。馬大邦在水氣的掩護下,瘋狂奔跑著,子彈卻追著腳后跟,然而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跑。
不知自己跑了多久,只知道身后沒有了槍聲。他看著天上飄灑的雪花,伸手接住一片,卻融化在手心。
松柏還是那么綠,筆直的佇立在雪地上。
他倒在了雪地上。
不知過了多久,他悠悠轉醒,一看自己是在一間暖和的房間里,一個的老太太正端著一碗地瓜粥,一勺一勺的往他嘴里送著,不知心里是個什么滋味。
他眼含熱淚,什么也沒說,起身便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響頭。
原來是這家的老頭子伐木回家時,救起了昏倒的他。從那以后他便住在了那,幫著老頭伐木,種地。那老兩口不知道他是什么來頭,只是覺得這個小伙子人不錯,能吃苦,便把閨女也許給了他,做
了倒插門女婿。
但他卻一直對當年那件事耿耿于懷,多方打探終于知道恒大壽莊總舵就在麒麟坡,花了整整半年時間,準備報當年之仇,但突然想到家賢惠的媳婦,和剛降生的娃娃,心里一陣翻騰。
親情終于將仇恨擊敗,他沒有選擇報仇。可是,當他回到村子,卻看到的是滿目狼藉,日本人正咆哮著,把興奮的鋼刀插進村民的胸膛,馬大邦急了眼,按倒一個日本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