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軍聽令,發起進攻!”諸葛策一聲暴喝,火龍槍向著猛然劃下。
一萬多戰意暴漲到極的漢軍將士,挾著沸騰的熱血,還有那嗜殺的狂意,呼喊著向著惶恐的敵人轟然殺出。
原本被追擊的弱者,開始了反擊,攻守之勢就此逆轉。
而在亂軍中的秦軍將軍王離,方才從洪流中回過神來,回頭猛見諸葛策的大軍洶涌撲來,其勢比那洪流還要洶洶,轉眼之間,王離心又跌入了更加驚恐的深淵。
“撤退,全軍撤退!快撤!”大叫一聲,王離撥馬先走,向著河對岸便狂逃而去。
未戰,已損失了三分之一的士卒,如今陣形已亂,士氣喪盡,何以再戰。
王離反應何其之快,第一時間就意識到敗局已定,若是不想喪身于此,或是做諸葛策的刀下之鬼,立即撒腿逃命,是他唯一的選擇。
當下王離連丁的抵擋意思都沒有,大叫一聲就撥馬先逃。
王離這么一撤,剩余的兩萬驚恐的秦軍士卒,皆是轟然而散,一窩蜂的向著河邊沖去。
過腰的河水冰冷刺骨,涉水過河的難度,要遠勝于方才,但在性命面前,什么都已經不重要。
兩萬秦軍,你推我掇,嚎叫著,不顧一切的跳人了河水之中。
只是才有萬余不到秦軍下水時,諸葛策麾下一萬多的士兵也洶洶殺到。
鐘離眛所率的千余騎兵當先殺到,手中那槍鋼槍如流虹般四面標射,槍影過處,血雨橫飛。
滾滾的鐵蹄,更是毫不留情的輾向那些驚恐的螻蟻,慘叫之聲掩去了滾滾水聲,沿河一線很快就尸伏遍地,噴涌的鮮血將河岸一線染成了一片血沼,腥紅的鮮血淌人水中,競將河水赤染。
英布眛手中雙斧閃耀著寒芒,眼中血絲密布,盡情的發泄著他的怒火。
前楚沒少在秦國面前吃虧。
大丈夫有仇當報,這仇恨,英布無時無刻不牢記心中。
今日,終于有機會讓他血洗積聚多年的憤怒,英布焉能得不殺個昏夭黑地,不殺個痛快。
騎兵大殺之際,諸葛策隨后所統的步軍也殺到。
一萬多漢軍,將三萬多秦軍如驅豬狗一般,趕人了河水中。
那過腰的河水雖然不算大河,但因冰涼刺骨,水勢頗急,一時片刻想要逃到對岸也非是易事。
漢軍步騎追至岸邊后,便以弓弩向著水中的秦軍任意殺射,行動不利的秦軍士卒,便如那穩動緩慢的活靶子一般,任由漢軍射殺。
鮮血把水面染紅,數不清的秦軍死在冰冷的水中,一具具漂浮的尸體,被水流卷走。
這肆意的射殺,整整持續了約半個時辰,直到最后一名殘存的秦軍士卒,狼狽驚恐的爬上了對岸。
放眼望去,整個河面已為漂浮的尸體血覆蓋,沿河兩岸更是爬滿了尸體,整條河水都變成了秦軍的葬場。
先一步逃上岸的王離,看著這慘烈的景像,一張高貴俊朗的臉,已是痛苦的扭曲到不成人形。
三萬大軍,就這么莫名其妙的損失了一半,此一役,他們遭受了前所未有的重創。
損失了這么多的士卒,別說搶奪漢國襄城,只怕再逗留一刻,諸葛策的大軍渡河追來,連自保也成問題。
痛苦的王離遠望著對岸,那面迎風傲然飛舞的“漢”字大旗,猙獰扭曲的臉上,涌動著驚怖與憤恨之色。
“諸葛策狗賊,這仇我王離遲早要與你報還!”
盡管王離恨得是咬牙切齒,但他卻不敢再稍留片刻,只能率領著他殘存的萬余敗軍,急急忙忙的撤軍。
對岸的諸葛策,卻只冷笑著目送王離敗軍逃離。
“大王何不趁機追過河去,一鼓作氣將那王離斬殺,畢其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