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瑜完全清醒了過來,緩緩說道:
“馬克,我們可是做空次貸市場的人,泡沫越大,我們賺的越多。”
馬克鮑姆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好吧,你說的沒錯,但現在我們需要繳納更多的保費,你公司賬戶里的資金馬上就要見底了。”
“具體還有多少錢?”張瑜問道。
他這幾個月一直在忙著斗牛犬隊的事情,閑暇時就看書鞏固專業基礎,沒怎么關注金融市場。
“前兩個月次貸證券微跌,德意志銀行賠付了五百萬,但最近abx反常上漲,你必須向他們支付四百萬美元的保費,加上賬戶里之前的資金,只有六百萬了。”馬克鮑姆說道。
張瑜盤算了一下,說道:
“這些錢還能支撐一個月,足夠了,他們這是在違背金融規律,不可能堅持太長時間的。”
“我當然知道這一點,但我擔心的是那些大銀行會要挾政府來救市,他們的體量太大了,白宮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倒下的!”馬克鮑姆的聲音聽起來很是煩躁。
“馬克,你冷靜一點,我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我可以向你保證,沒有人能救得了他們,這是一場災難,你明白嗎?這是一場金融災難!”張瑜稍稍提高聲音,語氣有些重。
“呼……”
電話那端響起了粗重的喘息聲,過了好一會兒,馬克鮑姆才說道:
“謝謝,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好幾天了……你要知道,我們對賭的不僅僅是次貸證券市場,美國經濟已經被房地產市場給綁架了,我們是在賭美國經濟的崩潰,我們的敵人,是幾乎整個華爾街,一想到這些,我就感到一種巨大的壓力。”
“金融市場不會因為它的對立面人多或是人少,而改變自己的運行規律,再堅持兩個月,一切都會建見分曉了。”張瑜說道。
“羅南,如果我們輸了呢?”
張瑜輕笑道;
“想要一步登天,就要有一朝地獄的覺悟……而且,我們絕不會輸。”
馬克鮑姆沉默了一會兒,緩緩說道:
“我明白了,你早點休息吧,再有什么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
掛斷電話后,張瑜的睡意消散了很多。
他側身看著窗外,恰是月上中天,銀輝遍灑。
“我絕不會輸……”他低聲自語道。
……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張海軍貌似不經意的問張瑜:
“小瑜,你在美國還順利嗎?實在不行就回國,現在海歸可吃香了。”
“你這說的什么話……”李英華嘴上責備著他,卻偷眼看向張瑜。
他們總是覺得不踏實,兒子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真能賺那么多錢?
這一年張瑜經常寄錢回來,但他們將大部分錢都存了起來,生怕張瑜哪天工作沒了。
“我和學校簽了兩年正式合同,已經轉正了。”張瑜笑道。
張海軍眼前一亮:
“之前你一年的工資就有兩百萬,現在得有多少?”
“換算成人民幣,得有七百萬吧。”張瑜淡淡的道。
“多少?七百萬!俺的老天爺啊,你這么小的小孩,去給外國人當教練,能掙這么多錢?”李英華驚呼了一聲。
“其實沒有這么多,我還得交稅呢……而且,媽,我不是小孩了!”張瑜苦笑道。
4月份的時候,他在馬克鮑姆的幫助下繳納了個人所得稅,包括他從斗牛犬隊領取的薪資收入以及在拉斯維加斯的賭球收入。
這讓張瑜狠狠出了一次血,好在當時次貸市場已經出現了波動,他臨時從夢想投資公司賬戶里抽調出了一部分資金,否則還得向馬克鮑姆借錢。
沒辦法,在美國有句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