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得一賢內助,為賢兄主持家業,則既可建功立業,又可開枝散葉,金玉滿堂,豈不妙哉?”
司馬珂見他如此緊追不舍,知道這后路堵得太死終究是不好,王悅今日相邀的目的就在這個,不讓他說完自然不肯善罷甘休。只得微微笑道:“賢兄莫非欲賜良緣?”
王悅見他終于上道,立即抖擻精神,笑道:“我有一從妹,初到及笄之年,知書達禮,秀外慧中,若得婚配與賢弟,必是天造一對,地設一雙,定當助賢弟光耀門楣,生生不息?!?
臥槽……
司馬珂頓時猜中他說的是誰了,這十有八九是剛剛被刷下來的皇后候選人,頓時心中一陣凌亂。
不過幸好他提前說了那番說辭,當下笑道:“承蒙賢兄垂愛,愚弟實在感激不盡。若能得婚配瑯琊王氏之千金,實為愚弟三生之幸。只是愚弟立志在弱冠年之前,不談婚娶之事,況且令妹亦年歲尚幼,此事不若徐徐談之,他日愚弟若欲成家立業,再談此事,如何?”
王悅見他雖然婉拒,但是并沒把話說死,而且最重要的一條是,司馬珂既然說了要二十歲再結婚,自然也不能跟紀家去談婚聘的事情,終究是還有機會,也不再繼續糾纏下去。
屯騎營駐東府城,越騎營駐西州城,長水營駐丹陽郡城,射聲營駐白下城,步兵營駐石頭城,與外駐的城外守軍共同拱衛京師。
丹陽郡城就在三橋籬門和烏衣巷附近。
長水營,漢時初設置時,主要是以烏桓等胡騎為主,但是后來魏晉的時候,都城已不在關中,自然也沒有胡騎,但是仍舊沿襲長水之名。
東晉時期的長水營,不但沒有胡騎,也不是一只純粹的騎兵營。紀睦所統率的長水營,號稱兩千人,其實只有三百騎兵,一千步戰兵和七百輔兵。
校場之上,數百步戰兵,或刀盾兵,或槍兵,或弓弩兵,排列成陣,正在操練,呼喝有聲,虎虎生風;又有百余騎兵,縱馬圍著校場四周馳騁,長刀如林,煙塵滾滾;射箭場內,數名將領及親兵,正在拈弓搭箭,對著箭靶施射。
一個中年將領,身著戎服,披一襲大紅披風,端坐在駿馬之上,正弓拉滿月,只聽咻的一聲,那箭如流星而去,正中六十步外的箭靶之上,贏得四周的一片喝彩聲。
這時一名親兵奔了過來,低聲道:“啟稟校尉大人,紀司馬求見。”
紀睦不禁微微皺了皺眉,臉色微微不悅,但是還是吩咐道:“帶過來罷?!?
昨天他就接到堂兄紀友的信,說是紀敏要帶司馬珂來長水營學習練兵及行軍打仗之法,他其實對堂兄擅自做主是頗有微詞的,軍旅之中,事情繁忙,哪有閑工夫來陪這個宗室小公子胡鬧。但是他這個堂兄畢竟位居九卿,也是秣陵紀氏的家主,紀睦也不便直接回信拒絕。
司馬珂的事情,紀睦也有耳聞,在他看來,司馬珂統領羽林騎一事,不過是剛剛掌握朝政的小皇帝少年熱血,一時沖動的做法,為的是立威。
他是武將出身,歷兩次王敦之亂、蘇峻之亂,尤其是在蘇峻之亂時更是平叛先鋒,實實在在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心中知道戰爭的殘酷性,絕非兒戲。
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從無軍旅經歷,也未經歷過戰爭,如何獨立統領一支騎兵,在他看來簡直就是胡鬧。
小皇帝胡鬧也就罷了,畢竟是初生牛犢,血氣方剛,但是他萬萬想不到年過不惑的堂兄也會胡鬧,跟這小宗室混在一起,還要自己教其習兵法。先不說別的,那小宗室公子,騎得了馬,掄得起刀槍,開得了硬弓么?行軍打仗豈是兒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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