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下了一條死命令。
那就是必須要讓袁耽死!
這一次,庾亮是徹底的憤怒了……
庾亮憤恨至極,羯趙天王石虎同樣震怒不已。
后趙,兗州境內。
車轔轔,馬嘯嘯。
煙塵漫天,數萬大軍如同巨龍一般向北而去。
大軍之中,數百虎賁簇擁著一輛金碧輝煌的馬車緩緩前行。那馬車極其寬大,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車前五匹純白的駿馬拉行。
天子駕六,諸侯駕五,卿駕四,大夫三,士二,庶人一。
馬車內正是羯趙天王石虎,此刻他尚未稱帝,以諸侯之禮用五駕的馬車。
只是這輛馬車雖然寬大而且結實,到了中原地帶,地面也算平整,但是那馬車居然一直在抖動,有規(guī)律的抖動。
一直抖動了一炷香的功夫之后,才緩緩的平穩(wěn)了下來。
看來車震之事,古已有之,只是大白天在行駛途中車震的,也只有石虎之流做得出來。
一個妃子從車簾的縫隙里伸出纖纖玉手出來,立即有宦官遞過一盆清水進去。
過了一會,馬車里便響起了如雷的鼾聲。
就在此時,太子石邃急匆匆的穿越了重重的虎賁軍,直奔到馬車旁邊,急聲對跟著在馬車旁邊的宦官說道:“傳奏陛下,我有天大之要事稟奏!”
那宦官聽了聽馬車內如同雷鳴般的鼾聲,遲疑了一下,低聲道:“陛下剛剛入睡,太子殿下可否稍稍等半個時辰?!?
石邃無奈,只得騎著馬,跟在馬車旁邊騎行,滿臉焦急悲憤之色。
過了許久,馬車內的鼾聲突然停歇,傳來石虎一聲長長的嘆息聲,緊接著便聽到一名女子嬌滴滴的說道:“啟稟陛下,太子殿下在車外恭候多時了?!?
石虎一停,當即喝令馬車停下,傳令石邃向前奏事。
“啟稟陛下,四弟……出事了!”石邃急聲道。
“什么?”馬車內傳出一陣猛虎一般的怒吼聲,令人不寒而栗。
在石虎的十三個兒子之中,石韜最為受寵,在歷史上,石虎甚至多次有立石韜為太子的打算,寵愛石韜的程度,可見一斑。
這次石韜偷偷帶著十八飛騎闖入歷陽,石虎也是過了兩天才知道,雖然嘴里責怪石韜擅自行動,有違規(guī)矩,其實心里并不以為然,認為石韜只是愛玩鬧罷了。
石韜一向武勇過人,去年曾與石斌兩人在北地郡馮翊郡擊敗北羌王薄句大,使其退保馬蘭山,又有十八飛騎護衛(wèi),所以石虎并不擔心其安危,只是擔心石韜耽誤了行程,所以也有遣人前往歷陽責令其歸隊。
奈何石韜一行來去如風,四處劫掠,居無定所,派過去的人找了許久也沒找到,又不熟悉歷陽的道路,只能怏怏而歸。石虎無奈之下,只能一邊放緩行程,一邊等待石韜歸來。
不料等來等去,居然等到石韜出事的消息。
石邃聽到石虎這般狂怒,嚇得不敢再繼續(xù)稟報。
過了一會,才聽到石虎怒聲喝問道:”“我兒如何了?”
石邃急聲道:“尚不知究竟,傳信者方歸軍中。”
石虎吼道:“傳信者何在?”
有時候,傳報壞消息的人,恰恰是最倒霉的人。石邃故意含含糊糊的沒直接說明真相,等的就是石虎問這句話,急忙讓人將傳信者帶到了馬車前。
正是那名被司馬珂斬斷一臂的羯騎,羯趙宿衛(wèi)軍十八飛騎之一,張路,已全然沒有往日馳騁中原、所向披靡的十八飛騎的氣勢,只是恭恭敬敬的跪拜在石虎的馬車前,滿臉的憔悴和淚水。
車簾緩緩的掀開,露出石虎那半截黑塔般的身軀和滿面怒容的臉龐。
石虎一看到張路半截臂膀,嘴角已然抽搐了一下,緊接著又看到張路臉上刻了字,眼中兇光畢露,惡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