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胤清了清嗓子,高聲喊道:“龍驤將軍司馬珂,以虎賁軍囚禁天子,本將奉天子密詔,前來勤王,爾等若是識相,放下兵器,交出天子,則可免予一死,否則大軍一攻,便是殺無赦,尸骨無存!”
沈勁冷聲大笑:“趙胤,你死到臨頭,尚不自知也,我等乃天子侍從,必將誓死護衛天子之安全。我已發出信號,鐘鼓齊鳴,全城皆聞,天策軍頃刻將至,你若識相,趁早撤軍,或可活命,否則必然抄斬滿門,萬劫不復!”
趙胤聽著那悠然響起的鐘鼓聲,心中暗自心驚,知道司馬珂也有準備,不過他倒是不慌,畢竟宮城和禁宮有兩道高墻防護,天策軍不可能插翅飛上來。只要攻破虎賁的防守,挾持天子,這場戰斗勝利者就是他。
沈勁自然不能告訴他們天子不在式乾殿,否則趙胤一旦知道叛亂無望,絕望之下必然做出瘋狂之舉,多半會縱兵將宮中的一陣血洗,不但那些宮女和宦官們遭殃,還有可能放火燒宮。
這巍峨雄偉的禁宮,已經被蘇峻燒過一次,耗費了無數的錢糧才建起來,可不能再毀在趙胤手里。
趙胤自知不能說動沈勁,也不再多費口舌,長劍一舉:“全體進攻,殺一人賞百萬,殺沈勁,賞千萬!”
趙胤自知今日必是一場惡戰,成則繼續安享富貴,敗則萬劫不復,索性將賞錢加了十倍,孤注一擲。
殺~
隨著陣旗舞動,層層將將令傳遞了下去,四面的禁軍如同打了雞血一般,如同潮水一般的向高臺上的虎賁撲殺過去。
受到沖擊最猛烈的便是南門石階前的虎賁,因為彼處是殺入宮殿大門的通道,同時也是趙胤親自督陣所在。無數的禁軍手執刀槍,惡狠狠的向那一排排大盾撲殺而來。
守衛在前頭的虎賁刀盾兵,雙手緊緊的持盾,躲在大盾之下,根本就不冒頭,身子互相貼在一起,壓住陣腳。
唰唰唰
眼見得那些狂撲而來的禁軍,奔到大盾之前,正要往盾后攻擊,下一刻,大盾之后,長槊如林,自大盾頂部的縫隙,一桿桿鋒利的槊刃,迅猛的刺向盾前的禁軍。只聽一片慘叫聲,前面的禁軍紛紛被刺翻,槊刃刺入身軀的噗噗聲不絕于耳,鮮血四濺,前頭的禁軍不是重傷而退,便是直接沿著臺階滾了下去。
還有些想要攀上石欄攻擊的禁軍,則更為慘烈,雙手剛剛攀上石欄,便被一枝枝步槊的利刃透穿,有的悍勇者,僥幸躲過了步槊,又被樸刀手當頭一刀,劈了下去。
趙胤不知道的是,司馬珂自成立虎賁營的那一天,便預想了今日之戰。這些虎賁原本就是經歷了歷陽之戰的精銳,又接連三個多月的刻苦訓練,而且兵種的匹配,訓練的方向都是完全為今天這種場面而配備的。
到處只聽到槊刃刺入骨肉的聲音和禁軍的慘叫聲,以及虎賁們的怒吼聲,剎那間便是血流滿地,在高臺下撂下一具接一具的尸體。
禁軍的第一輪攻擊,便以禁軍死傷五六十人,虎賁零傷亡的結果,敗退了下去。
趙胤眼見狂攻無果,不禁大怒,高聲吼道:“放箭!”
隨著一陣響應聲,一名名弓弩手,或張弓,或者舉弩,將箭鏃瞄準了高臺之上,開始施射。而高臺上的虎賁紛紛蹲下來,躲到大盾的背后,而搭天棚的盾兵則高高舉起大盾,將前排的將士的頭頂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咻咻咻~
隨著弓弦聲和弩機聲響起,一枝枝利箭發出強勁的勁道,射向眾虎賁。
然而,趙胤失望了。
弩箭的勁道太強,在這么近的距離內無法形成拋射,只能直射,這種仰視的直射,不是射在大鐵盾上,就是直接飛過大盾的頂部,射在了式乾殿二樓的墻壁上。
而弓箭手在這么近的距離,還是仰射,也不好控制力度,拉了滿月便拋射的弧度不夠大,射在了盾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