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卻月陣對決魏軍三萬騎兵,打得算著實辛苦。但是司馬珂以一萬步卒列陣,防御敵騎一萬,基本上是勝券在握。
司馬珂親自將各道戰線全部檢查了一遍之后,這才輕輕的松了一口氣。當年的卻月陣,劉裕以三千對三萬,雖然讓魏軍死傷慘重,但是終究是勝負未分。
這一次,他想要把羯人的騎兵至少坑掉兩三成。
萬事俱備,只等羯人騎兵前來送死,但是羯人卻不得不來。因為他堵住了兩萬步騎的糧寨,等于掐住了羯人的命脈。
就算羯人看清了他的意圖,也不得不來,而且只能選擇孤注一擲沖陣,別無選擇。
不沖,就等著挨餓;沖,就等著死!
而且不沖的話,烽火山糧寨遲早被破,無數的糧草都將落在司馬珂手中。
………………
邾城。
西門三四里處的趙軍大營,連綿五六里長。一個個營帳星羅棋布,黑黝黝的蹲伏在那里。頭頂繁星閃爍,月亮也到了望時,懸在天上又大又圓,天地間一片靜謐。然而那一連串的營帳,一直延伸到了視線的盡頭去,兵戈肅殺之氣,籠罩四野。
營寨之前,豎起了一些木樁,涂上油脂,點燃就是巨大的火炬,將營寨之前的空地照得一片通明,若是有敵襲潛至,數里開外都能看清。
在那星羅棋布的營盤深處,是一個規模更大的營盤。四周柵欄更高,壕溝更深,開門就有四處壕溝防護。除此之外,大營盤中心還設了一個高高的望樓。望樓之下,巨大的皮帳連成一片。營寨之外,又有一隊隊精悍的騎兵在外頭一圈圈的巡視。
很顯然,這里是羯人的中軍大帳所在處,也是羯人此戰的指揮中心。
兩騎斥候,飛馬而來,用著羯語高聲喊著“急報”,眾護衛得到過石閔的吩咐,哪里敢攔,紛紛放行。兩騎穿越重重的護衛,一人奔往張貉的營帳,一人奔往石閔的營帳。
不等那斥候入內稟報,聽到帳外的喧嘩聲的石閔,已經一躍而起,他夜不解甲,提著雙刃矛和鉤戟便竄出了營帳。
不等那斥候稟報,石閔便抬頭朝東面望去,果然見得那遠處的烽火山頂上,一片大亮,當即回頭喝問道:“烽火山如何了?”
那斥候急聲道:“晉人乘舟而來,自巴水之畔而上,攻襲我糧寨,約有兩萬余人。”
此時張貉也急匆匆的披衣而出,正聽到斥候的稟報,急聲喝令道:“吹號,吹號!”
嗚嗚嗚~
號角聲連綿而起,響徹整個大營,隨著一陣亂糟糟的叫罵聲、吆喝聲,數以萬計的趙軍從睡夢中驚醒,紛紛披衣穿甲,手執兵器,奔出大營。
石閔和張貉兩人,也在親兵的簇擁之下,縱馬來到大營之外,開始整頓隊列。
張貉和石閔也算是治軍嚴謹,而且早有預備,所以不過一炷香多一點的功夫,兩萬多人便已集結完畢,列陣而待,等候主將的命令。兩萬兵馬,騎兵八成以上都是羯人,而步卒基本都是漢人。
張貉望了望面前那一片片氣勢雄壯的戰騎,露出滿意的神色,回頭對石閔道:“小將軍領兩千騎兵及一萬步卒,鎮守大營。老夫親率八千鐵騎,踏破晉軍,如何?”
石閔終究是石虎甚為疼愛的養孫,在石趙的地位不比石虎的兒子們低,加之石閔的武勇,幾乎整個中原無敵,所以雖然是副將,張貉也十分尊重他的意見。
石閔一聽,當即說道:“殺雞焉用宰牛刀,區區晉賊,何須老將軍出馬。但交給末將,必定踏平晉人,斬司馬珂之首而歸,一雪我大趙之恨!”
張貉略有擔憂的說道:“司馬珂此子,短短兩年便掌控南晉之兵,威震江南,不可小覷也!”
石閔一聽,臉上頓時露出不服的神情,手中的雙刃矛一舉,冷笑道:“末將殺之如殺雞屠狗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