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身后諸將,頓時大惑不解,問道:“為何要放那羯狗一命,此等胡虜,俺等就算殺個千萬個也解氣!”
毛寶神色一肅,沉聲道:“大都督必有妙計,大都督用兵,神鬼莫測,我等做部屬的,只管聽令即可!”
“喏!”
身后諸將聽得毛寶此般說,頓時也神色嚴肅起來,齊聲應(yīng)諾。
毛寶悠然回頭,望著那地上躺倒的數(shù)十具戰(zhàn)馬的尸身,哈哈笑道:“諸位今晚又有馬肉吃了!”
眾將士一聽,頓時哈哈大笑起來。
戰(zhàn)場上殺得痛快,收兵之后還能飽食一頓肉食,對于這些久經(jīng)沙場的戰(zhàn)兵來說,人生之快意,莫過如此。
石廣狂奔了兩三里之后,聽得背后的喊殺聲已逐漸消失,回頭一看,見得晉軍的騎兵終于不再追來,終于松了一口氣。
然而,就在他的視線余光掃向南門城樓之時,差點氣炸了肺。
只見得桃豹率著杜勛、汲魚諸將,居然就在南門城樓上看戲,絲毫沒有相助的意思。
南門城門之前,不過一千多晉軍列陣而立,桃豹居然無動于衷,閉門不出,眼睜睜的看著他的騎兵前面被擋,后面被追殺。
“這老鬼,見死不救,我必呈報太子殿下!”石廣惡狠狠的說道。
…………
南門城樓上,桃豹身披大氅,在諸將的護衛(wèi)之下,望著城下人喊馬嘶,煙塵滾滾的大戰(zhàn),臉上的神色陰晴不定,眼中充滿了憤怒的神色。
他一再叮囑,不得擅自出城迎戰(zhàn),然而石廣居然膽敢公然抗命,擅自出城突襲,結(jié)果果然中了晉軍的誘兵之計,兩千騎兵,至少折了五六百騎,叫他如何不怒。
對于石趙來說,那些漢人步卒,多折損一點,并不打緊,大不了再強征一批漢人補充進來即可。但是羯人騎兵,可都是心尖上的寶貝,莫說五百騎,就算是五騎,都是羯趙的寶貴財富,居然被石廣主動葬送在漢人的槊刃之下。
而更令他憤怒的,還是石廣的私自出城迎戰(zhàn)的行為。不管如何,他終究是洛陽城的主將,也是石廣的上司。而且若非兩年前栽在司馬珂的手里,更是貴為三公之一。
正是虎落平陽被犬欺,如今就連石廣這樣的小輩也敢跟他對著干,甚至公然抗命,這叫他如何能忍。要知道他可是當(dāng)年石勒起家的十八騎之一的主要骨干,威望僅次于夔安的開國元勛。石勒還在時,就算是石虎,也要禮讓他幾分,石廣一個小輩算什么東西。
身旁的折沖晉軍杜勛和護羌校尉汲魚,眼見得羯人引以為傲的騎兵,被晉軍的重甲鐵騎殺得潰不成軍,亡命逃竄,頓時都看呆了,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杜勛忍不住暗暗驚嘆道:“晉軍之中,居然會有如此的精銳鐵騎,看似不亞于大趙的黑槊龍驤軍,尤其是其胯下的戰(zhàn)馬,似乎更比我大趙的戰(zhàn)馬雄壯幾分。”
然而,當(dāng)他們看到晉軍的步卒千人,在南門之前列陣時,不禁又露出了濃濃的戰(zhàn)意。
重甲鐵騎打不過,難道區(qū)區(qū)一千步卒也打不過?
護羌校尉汲魚,見得晉軍在南門之前,大搖大擺的列陣,而且才區(qū)區(qū)一千兵馬,忍不住說道:“末將愿率五百兵馬,驅(qū)逐門前晉軍,以迎接鎮(zhèn)西將軍及騎兵入城。”
桃豹一聽,氣得差點想把汲魚剁了:“晉人雖只千人,看似為了阻攔石廣入城,其實便是引誘我大軍出城。我軍將出未出之際,便是晉軍執(zhí)槊重甲鐵騎沖陣之時,血肉之軀,何以擋之?”
汲魚聽得桃豹此般訓(xùn)斥,嚇得噤若寒蟬,頓時不敢做聲。而且仔細想想,的確也是俺么回事,心中又暗贊桃豹的先見之明。
……
石廣率著殘余兵馬,奔到西門城下,大叫開門。
西門的守軍將領(lǐng),見得并無追兵跟來,這才小心翼翼的吊起了千斤閘門,又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