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武殿。
寢宮當中,陳設一派富麗景象,四下里都是香氣馥郁,到處都是捧著唾筒,茶捂,香爐,還有說不出來是什么玩意兒的。宮女一個個都身段玲瓏,明眸皓齒,宛如瑤池仙子聚于一處。
殿內燒著地龍,溫暖如春。
白玉床上,石虎斜斜的躺在一個女尚書纖細柔軟的大腿上,一雙手正在不安分的亂摸。
幾名宮女身著薄衫,體態輕盈,窈窕的身材在衣衫里若隱若現,在旁伺候著。身邊的一個宮女正用一個銀挖耳,小心翼翼的在給他掏耳朵,又有一個宮女坐在下首,輕輕的給他捶著腿。
那女尚書出自士民之家,不但眉目如畫,膚白如凝脂,而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深受石虎的喜愛。尤其是在石虎的調教之下,漸漸也懂得迎合,使得石虎愈發寵愛。
那宮女的掏耳的技術十分到位,使石虎覺得十分受用,雙目微閉,露出舒服的表情。當然,這也與他剛剛與那女尚書快活完畢,心情暢快有很大的關系。
自從石虎從居攝天王正式改稱大趙天王以來,每日更是醉心于荒樂之中,除了重大軍情,日常的政務全部交給太子石宣打理,不再過問。
雖然近來戰事頻繁,尤其慕容燕國更是虎視眈眈,意欲南侵,但是幸得有石閔橫空出世,屢屢對敵燕軍不落下風,使得燕人近來也消停了許多。
石閔在對陣司馬珂失利之后,便似乎成熟了許多,已逐漸成為石趙的主力大將,哪怕是鮮卑的年輕一代戰神慕容恪聽到石閔之名,也是極其謹慎,不敢輕易行動。
而南面的戰事,根據近來的情報,麻秋打得晉人龜縮在滎陽城不出,而且糧道被截斷,遲早援盡糧絕而被攻破。滎陽一破,洛陽城外的守軍便成了孤軍,遲早會因糧草不繼而退兵。
所以石虎對南北兩邊的戰事,都頗為放心,愈發的荒淫無度。
過了許久,終于掏完一只耳朵,石虎輕輕的咳嗽一聲,那采耳的宮女立即停下,將石虎扶了起來,又有宮女捧過痰盂,遞到石虎面前,石虎暢快的吐了一口痰,臉上露出滿意的表情。
又有宮女奉上參湯,用手背試試熱度,雙手奉上,遞給石虎。
就在此時,門外走近來幾名貌美的女侍衛,頭戴紫綸頭巾,穿熟錦的褲子,著金銀鏤帶,腰懸佩刀,踏五彩靴子,輕輕的走了進來,低聲稟道:“啟稟陛下,中書令有緊急軍情稟報!”
石虎眉頭一皺,眼中頓時怒氣勃發,吼道:“不見!”
那幾名女侍衛應了一聲“遵旨”,輕輕的走了出去,剛剛走到門口,石虎似乎又叫住了她們:“傳進來!”
中書令王波,一向行事謹慎,不會輕易來打擾自己,除非有天大的要事,才會如此惶急。
“陛下,陛下,大事不妙……”
門外傳來一陣驚慌失措的聲音,只見中書令王波急匆匆的奔了進來,驚得石虎手中的茶湯差點跌落。
石趙的武將都是以羯人為主,其他主要將領也大都是胡人,只有冉閔和李農兩個漢人。而文臣卻幾乎是清一色的漢人。蠻夷羌狄,大都是尚未開化的野蠻人,好勇斗狠,但是卻大都目不識丁。
這中書令王波,也是個白白凈凈的漢人,一向懂禮儀,舉止有度,今番卻慌得如同天塌下來了一般,完全不似往日風范。
石虎勃然大怒,瞪著王波道:“何事驚慌?”
那王波手里捧著兩份奏折,哭喪著臉道:“南面的戰事出大事了!”
石虎臉色大變,急聲喝道:“速速呈遞上來!”
王波恭恭敬敬的將奏折遞上前,那女尚書將兩份奏折都遞了過來,先將其中一份奏折遞給了石虎。
第一份奏折,是洛陽被破的消息。
石虎看完之后,不禁雙目圓瞪,一把將那奏折撕得粉碎,怒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