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則必地陷也!”
鄧遐已經說得夠明顯了,周琦也反應了過來,臉上也露出了欣喜的笑意,又問道:“挖出來的泥土,必然堆積如山,何以處之?”
司馬珂道:“可用來增強城墻的厚度,加固城墻。”
鄧遐想了想,又問道:“既然如此,何不直接挖到敵軍四面大營,再地陷之,則此戰便可全勝也。”
司馬珂搖搖頭道:“在敵營地下大面積掘土,必然有響動,雖然隔著地面,若仔細聽,總能聽出一些端倪來。故只能在白日里敵軍最活躍,人聲喧嘩之時再掘土,否則恐被敵軍所察覺,則此計便暴露也。然而,即便是在人聲喧嘩之時挖掘,就在敵軍大營腳下動工,被敵軍察覺的風險亦大。今只挖北面一營及西門土山之下,土山之上喧嘩聲較大,且有土山阻隔,幾無聲音,唯獨挖往北面大營之處,或有被敵軍察覺之患。但若四面掘地通往四營,則被敵軍察覺的風險亦增加三倍,不可取也!”
眾人聽得司馬珂這般說,對司馬珂的計策已然了然于胸,便分頭行動,準備挖掘地道。
………………
東燕城,西門。
羯人正在日夜趕工,白天固然忙碌不息,到了夜里又換上一批人,打著火把,繼續修筑土山。
遠處的平地,被挖了一個巨大的土坑,方圓達一里多,土坑邊上的泥土堆積如山。無數的漢人或擔,或抬,或用獨輪車裝填,來來往往,川流不息,好不熱鬧。除了漢人,就連羯人也有兩三萬人參與了其中,協助運送泥石,送往西門的飛樓下。
羯人的飛樓早已建成,晉軍雖然屢屢以弩箭干擾之,但是卻無濟于事。羯人的土山也越堆越高,已經高達一丈,長達一里多,寬達二十余丈。
東燕城高達四丈,按照姚弋仲的計劃,就是要將土山建得高達五丈,居高臨下以投石機攻擊,砸得晉軍無法在城頭立足,再輔以地面部隊登城,一舉攻破西門。
一百五十步的距離之內,投石機架在土山之上,除了攻襲城樓,幾乎整個西門地界,都在投石機的打擊范圍之內。失去了城墻的掩護,羯人和晉軍的戰斗力相差無幾的情況下,就是殘酷的血拼。或許一場血拼下來,羯人也將損失慘重,但是能夠攻下東燕城,擒獲或者擊殺司馬珂,徹底扭轉中原之戰的局勢,對于夔安來說,損失再慘重也是值得的,必將不惜一切代價。
在羯人看來,城內的晉軍毫無有效的對付土山的動作,只是無謂的用弩箭襲擾,對正在筑土山的羯人來說,前頭有飛樓阻擋,能夠越過飛樓,拋射而下的弩箭并不多,殺傷力也是微乎其微。
隨著土山越堆越高,城外的羯人將士的信心越來越足,似乎東燕城破已是指日可待。不但夔安、李農和姚弋仲等人松了一口氣,石斌更是整日充滿興奮之色。
云臺山一戰,他的臂傷至今隱隱作疼,用不得大力,開不得弓不說,最重要的是被濃煙熏死的一萬五六千的步卒,更是他心頭的刻骨之恨。若是此戰不得勝,就算他是石虎的親生兒子,也難免受到重罰,雖然不至于被處死,日后在石虎諸子之中的地位也更低了。
但是若此戰能擒獲或斬殺司馬珂,不但報了一箭之仇,也可將功補過,抵消云臺山之敗的影響。
而對夔安來說,司馬珂一死,中原之地的戰局也將徹底的扭轉,石趙政權也將轉危為安。雖然還有北面的慕容燕國在虎視眈眈,但燕國只是對石趙暫時造成一定的威脅而已,還不足以影響石趙政權的存亡。
這個親手將石趙政權扶起來的羯人老將,心頭頓時也安心了不小,對獻計的姚弋仲更是大加贊賞。
…………
就在羯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大筑土山之時,司馬珂的挖掘地道的行動,也在緊鑼密鼓的進行著。
晉軍在北門和西門附近,分別挖了一個長達三丈見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