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上。其中絕大部分土地,都不是張家的,而是之前的士族衣冠南渡之后,成為了無主之地,被張家據為己有。而又有平壽縣東面的山川河澤幾乎都被張家宣誓了主權。
縣令汪群派出的胥吏,到張家的地界重新丈量土地,要求張家交出那些原本無主的土地,歸于縣里統一管轄,卻被張家毫不留情的拒絕了,而且將前來交涉的十幾名胥吏打得頭破血流。
這也就罷了,隨后張家堡的家主張巖,又唆使數以百計的百姓入城沖擊縣衙,幸得平壽縣的守軍迅速予以鎮壓和驅散,才平息了事端。
這下可徹底惹惱了縣令汪群。這些跟著司馬珂兩年多的士子們,經過兩年多的歷練和培訓,早就不是當初北上時的文弱書生,多多少少也學會了司馬珂身上的一些狠勁。
汪群當即致書請求北海郡駐軍支援。北海郡城原有守軍三千,謝尚又增派了兩千北府兵駐軍,合計五千余人,由一名都尉司馬統領。這名都尉司馬陳云,也是北府兵的悍將出身,接到汪群的書信之后,不禁勃然大怒。立即率領一千北府精兵,前往攻打張家堡。
然而,張巖既然敢去捋虎須,自然就不怕晉軍攻打,早就做好了防御準備。
堡墻之上,守衛的莊丁如云,不但一個個手執鋒利的長矛和大刀,一些領頭者還披著鎧甲。寨墻之上準備了大量的滾石和巨木,還有一把把弓箭,也搭箭在弦,瞄準了城樓之下。這些弓箭手約百余人,都是張巖精心訓練許久的精壯之士,個個箭術高明,甚至要強于平壽縣的弓箭手。
森嚴的護衛,四周環以深溝高墻,大門也是堅厚的紅松木制作而成,上面還包了鐵皮,釘了銅釘。
在張巖看來,可謂固若金湯!
嗚嗚嗚~
突然,西北角的望樓上響起一陣蒼涼而悠遠的號角聲,那急促的號角聲迅速蔓延開來,西面、西南面、南面……八面的望樓都吹響了號角,聲音連綿不絕,如同颶風一般卷向四面八方。
這是示警的號角!
寨墻上的莊客急聲喊道:“郎主,看北面!”
張巖抬頭一看,不禁大驚失色,只見那北面滾滾的涌來一片烏云,行走的速度并不快,但是卻至少有數千人,而且都是步卒。
小小的平壽縣,怎么會有這么多的兵馬?
張巖心頭頓時涼了半截,他萬萬沒想到,晉軍居然為了區區一個塢堡,出動了如此多的兵馬。
來軍越來越近,逐漸清晰起來,可見得無數的甲士,如同潮水一般的涌來。前頭的甲士,都穿著厚厚的鎧甲,胸前的甲片在日光的照耀之下,閃爍出一片奪目的光芒,正是此時的戰甲之王——明光甲;那些前頭的甲士,一手執刀,一手持著一人多高的大盾;后頭則是一排排手執長矛的步卒,那一桿桿長達六米的戰矛,斜刺蒼穹,如同一片片死亡森林一般;再往后則是密密麻麻的弓弩兵。
而最為恐怖的是,那一股沖天的殺氣,直朝堡上席卷而來,哪怕離塢堡還有一里多地,站在堡墻上的莊丁們已經不寒而栗。
張巖心中徹底一片冰涼,他心中清楚的明白,這來的不是平壽縣的駐軍,而是晉軍的正規軍,是那只將羯人趕到河北的百戰精兵!
莊內的莊丁,青壯年加起來也不過千余人,但是這些未經戰陣的莊丁,如何抵擋得住人數差不多的久經沙場、在尸山血海之中摸爬滾打出來的百戰精兵?
只是,事已至此,已經別無退路,張巖怒聲吼道:“堡在人在,堡破人亡,與他們拼了!”
眾莊客其實早已膽寒,有人已經嚇得兩股戰戰,但是在張巖的鼓動之下,只得跟著喊道:“拼了,拼了!”
遠處的北府兵越來越近,逐漸已到了兩百多步之內,張巖站在寨墻上,將北府兵的步卒看得清清楚楚,不禁臉色變得如同死灰一般。
北府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