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里面熬著的都是上土豆燉肉湯。巡騎哨探自前線返回,隨時都能有一碗熱湯下肚。
因為天氣已經(jīng)入夏,酷暑到來,在這天氣打仗也是件要命的事情,甚至一不小心可能就中暑倒下一大片。各種消暑藥材卻已經(jīng)運上來在各營之中準備好了,每日都要熬出一大鍋一大鍋的涼茶出來供軍士們?nèi)∮谩?
這些涼茶可是西陽王指定的配方,由桑葉、菊花、金銀花、竹葉、薄荷、茅根、羅漢果等清熱解毒的藥材熬制而成,雖然熬出來味道不怎么樣,但是的確是真消暑,反正那些出營的斥候塘騎哨探很少有聽說中暑的。
在這個河北大地餓殍遍野的時代,這種待遇可謂是神仙待遇了,西陽王厚遇如此,這些老卒自然明白,臨陣之際當以血戰(zhàn)報之!
如此優(yōu)豐厚的供應(yīng),背后自然是有龐大的后勤保障體系在支撐。不只是荀蕤,整個河南的的官吏都忙碌起來,征集民夫,籌集糧草。更有黃河以南洛陽之地的那么多豐厚積儲都被調(diào)運出來,源源不絕的朝北運送,最后再轉(zhuǎn)運到前線來。這其中離不開司馬珂這些年在河南之地提拔的寒門士子為官,以及招賢令招募的官員的功勞。
眾官員都知道,自己是西陽王的門生,跟西陽王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雖然他們不能上陣廝殺,但是在后勤保障上,絕不敢給司馬珂拖半點后腿。
除了黃河以南,江南諸州,尤其是京口、荊州和南豫州之地的糧草和戰(zhàn)略物資,也隨著水路到了襄陽,再從襄陽走陸路到河南之地。
總之,這場渡河北伐之戰(zhàn),將大半個大晉都調(diào)動了起來。參與這些軍需轉(zhuǎn)運,動員民夫之事,奔走于途的大晉官吏足有數(shù)千,而日日在道中轉(zhuǎn)運軍資糧餉的民夫,則足有十數(shù)萬以上!
就算是建康城內(nèi),那些一向反對司馬珂的士族官員,在這個時候,也不敢出來惡心司馬珂,對于應(yīng)撥給司馬珂的軍餉,也如數(shù)的發(fā)放,不敢有半點折扣。不管如何,士族終究是以文人為主,還是愛惜自己的名聲。眼看司馬珂的北伐都走到了這一步了,再去刻意的阻攔,就顯得有點落了下乘,恐怕對自己和家族的名聲有損。
而紀家為首的江東士族,外加與司馬珂交好的幾家北方士族,又以陳郡謝氏為首,紛紛出錢出物出力,支援司馬珂的北伐之戰(zhàn)。這些士族一出手,動用的力量加起來,不亞于半州之力。尤其是江東士族們提供了大量的船只,更是為司馬珂的水路運輸提供了極其的便利。
什么叫傾國之戰(zhàn),這就是傾國之戰(zhàn),舉全大晉之力,完成收復(fù)故土的最重要一戰(zhàn)!
司馬珂厚積薄發(fā),經(jīng)營河南之地四五年,再加上在江南那幾年積累的人脈,終于在這個時候發(fā)揮了作用。大量的甲胄軍械,糧草輜重等,運往河北,整個黃河的河面上,船只來往穿梭,布滿了江面。
按照司馬珂的說法,“老子從來沒打過這么富裕的仗,他娘的你們這要是打不下石趙,都得給老子撞墻!”
西陽王為大晉第一美公子,又被評為古今四大美男子之一,不但相貌天下無雙,而且詩也做得極好,是個典型翩翩如玉的儒將,但是在眾將領(lǐng)面前說出這番的話來,眾將非但沒覺得粗魯,反而覺得特別的提勁。
就在此時,庾翼的三萬荊州兵,終于也渡過了黃河,然后過枋頭,抵達了蕩陰城下。
如此一來,蕩陰城的兵馬,已達六萬余人,是開始對鄴城發(fā)起進攻的時候了。
鄴城,在隋唐以前,也算是名副其實的“天子之居”,包括曹魏、后趙、冉魏、前燕、東魏和北齊在內(nèi)的六個朝代曾定都于此。
從地形上看,鄴城處于太行山脈東麓,屬山川雄險之地,易守難攻,足以拒敵;從位置上看,鄴城據(jù)河北之噤喉,為冀州之腰膂,交通南北。優(yōu)良的先天條件使得鄴城向西可以連接河?xùn)|之地,向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