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還氣勢如虹,誓死抵抗的羯人,眼見得纛旗倒下,又聽到主將戰死的消息,頓時亂成了一團,氣勢也泄了下來。
此時鄧遐已奪回了馬槊和元瑾破敵刀,趁著羯人再次大亂之際,手中馬槊一舉,高聲吼道:
長槊如林,鐵馬如潮,在鄧遐的帶領之下,五千背嵬騎很快就鑿穿了羯人的大陣,在他們的身后,羯人尸橫遍地,鮮血橫流。
轟隆隆
五千鐵騎沖出了數萬人的羯人軍陣之后,隨著鄧遐的號令之下,再次后軍變前軍,前軍變后軍,展開了第三次沖鋒。
又是一陣馬嘶聲、金鐵交鳴聲、骨肉碎裂聲、慘叫聲,還有羯人的垂死掙扎的吼叫聲,混雜在一起,在四野里激蕩著。
群龍無首的羯人,雖然滿心的不甘,但是因為失去了統一指揮,各自為戰,很快又被這群鋼鐵怪獸將原本就四分五裂的戰陣碾壓得支離破碎。
在五千鐵騎的槊刺馬踏之下,羯人毫無還手之力,又不知多少人滿懷不甘的被背嵬騎虐殺,空氣之中的血腥味越來越濃烈了。
背嵬騎像怒潮般在鮮卑軍中奔騰翻滾。天地乾坤被翻轉過來,雖然天空繁星滿天,戰場上仍予人暗無天日的感覺。在這里,陣亡的羯人戰士流出的血使得尸體黏在荒野上,任由馬蹄踐踏,數以百計的人在同一刻倒下去,鄴城東門之前的地面變成了滿目瘡痍的屠場。到處是揚起的塵埃和被殺者臨死前的號叫,其慘烈超乎任何言語的形容。
終于,鄧遐率著五千背嵬騎完成了第三次鑿穿,奔出羯人大陣百余步之后,才悠然勒馬回頭。
鄧遐大口的喘著粗氣,稍稍喘勻氣息之后,望著羯人支離破碎的戰陣,不禁發出一陣暢快的大笑。
哈哈哈
眾背嵬騎的甲衣上、馬甲上都是血跡,幾乎都成了個紅人,就連五米長的馬槊,也沾滿了血跡,一個個喘著粗氣,抖動著馬槊將槊刃上的血珠滴落,也跟著鄧遐哈哈大笑了起來。
鄧遐大笑道:“暢快,可敢跟老子再次鑿穿一次!”
眾背嵬騎氣勢如虹,高高的舉著鮮血淋漓的馬槊,跟著鄧遐嘶聲大吼。
然而,就在此時,一騎傳令兵飛馬傳來,高聲喊道:“傳大將軍令,背嵬騎立即退出鄴城東門,前往擊殺南門擊殺羯騎,東門之地,由虎衛軍及荊州軍合圍擊殺!”
鄧遐神色一愣,他抬頭望去,見得四面的晉軍士卒已經圍了過來,只有南面留出了一個口子,供他們通行。
他當然明白司馬珂的意思,鑿穿雖然殺得痛快淋漓,但是卻極其消耗馬力,司馬珂對這匹不遠萬里運來的阿拉伯戰馬,那里允許他們這樣當水牛一般使喚。如今羯人敗局已定,該是步卒收拾殘局的時候了。
等下不再遲疑,當即將手中的馬槊一舉,高聲吼道:“走,殺往南門!”
馬蹄滾滾,五千背嵬騎帶著沖天的殺氣,往鄴城南門疾奔而去。
背嵬騎一退,四周的晉軍便形成鐵壁合圍之勢,將陣中被背嵬騎沖殺得剩下三萬多的羯人團團圍了起來。
晉軍的陣列,前面是一排精悍的重甲刀盾兵,手執一人多高的大鐵盾在前,后面則是三排手執六米長竹矛的重甲長矛兵,再往后是短弓兵,然后是長弓兵,最后是強弩兵。
四個方向,四個戰斗方陣,如同四道鐵閘一般,緩緩的向中間的羯人推進。
踏踏踏
雖然行進速度很慢,但是每個方陣的晉軍的步伐都很堅定,很整齊,也很有力,那整齊的腳步聲,如同響槌一般狠狠的敲擊在羯人的心中。
什么叫如墻而進,這才叫如墻而進。羯人望著那一片片如同銅墻鐵壁的盾陣,望著那一桿桿如同死亡森林一般的六米長矛,心中已經膽寒。然而他們不知道的,這些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