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一幕,搞得眾人一頭霧水。
不是說這船工不近人情,森冷如惡鬼么?
怎么一上來就給跪了?
還是說這邊的民俗?
開船之前的特殊儀式?
白宇搖頭失笑,心道真要有這種儀式也是夠愚蠢的。
看樣子,這兩人間應該有著某種交集!
果然,
下一刻就見那船工對著張起靈砰砰砰的連磕三個響頭,
“恩人,上次一別就是八年,沒想到還能在這里再見到您啊!”
船工聲音十分沙啞,臉色慘白不似活人。
可此刻聲淚俱下,神情卻是無比的激動。
胡八一等人悄悄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里看到了震驚和疑惑。
聽意思,悶油瓶似乎對這船工有恩。
而且悶油瓶曾經來過這里?
白宇也是微微有些意外,不過這倒是讓他想起了一件事。
據說張起靈知道自己有失憶癥,所以會在清醒的時候在去過的每一個墓中都留下各種線索,
而當他失憶后,便會本能的一次次下到古墓中試圖找回記憶。
瞧眼下的意思,張起靈不止進過死人洞,也許還進過魯王宮!
不過面對那聲淚俱下的年輕船工,張起靈卻始終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對方。
這在不明情況的人看來,多少有些不近人情了,
但白宇知道,這家伙一定是不記得對方了。
場面一時陷入尷尬,白宇準備說點什么。
這時張起靈突然開口,語氣平靜如常,“鐵柱,可以用你的船帶我們進死人洞嗎?”
只見那船工一愣,然后激動道,“恩公還記得我的名字,真的太好了!”
連忙從地上站起,一臉認真道,“當年若不是您出手搭救,鐵柱早就死在河洞里了,別說區區幾條破船,就算今天您要了我的小命,鐵柱我也毫無怨言!”
說著,那船工又指了指白宇等人。
“恩公,這幾位都是您的朋友吧?”
見張起靈點頭,船工連忙沖著眾人咧嘴一笑,“既然是恩公的朋友,那就是我鐵柱的朋友,快快快,東西都搬船上去吧,搬好了咱們就開船!”
別說,這船工一笑更像鬼了。
幾人也是被后者硬推著上了船。
河岸上,
白宇伸手搭著張起靈肩頭,問道,“悶油瓶,你想起來了?”
“沒有!”
“那你怎么記得人家名字?”
“猜的!”
說完,張起靈便縱身一躍上了船,白宇被閃了一個趔趄。
“嘿,這家伙!”
白宇也是自找沒趣的搖了搖。
很快,人和行禮都已經被安置在船上了。
船工一撐桿,木船緩緩離岸。
胡八一看了看岸上,又看了看后邊那個叫鐵柱的船工。
低聲道,“小哥,咱真就這么上船了?”
剛剛還在擔心,人家會不會在半道上謀財害命。
可這轉折發生的太快。
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推上了船。
這會兒回過神來,船都已經劃出去了!
胖子湊近道,“老胡你怕啥,人家不說了嘛,這悶油瓶以前救過他,他得報答咱啊!”
胡八一看了看獨自坐在船頭的張起靈,又回頭看了看船工,“我總覺得這人有問題。”
剛才后者從他手里接過背包時,無意間碰到了對方手掌,那簡直就是死人手,不帶半點人氣。
吳三省這時也湊過來說,他也感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