寢殿之外,兩個宮女靜候在門前。
從殿下走上前來幾個御膳房過來的宮女,腳步停留在殿外,與守著寢殿的宮女交換了下眼色。
“殿下還未……?”
她們征詢似地問,守著寢殿的宮女自然搖了搖頭。
“噢……是哪位娘娘?”有人壓低了聲音問。
殿外的宮女相互對視一眼,嘴巴做了個口型。
……
殿內(nèi),小紅豆已經(jīng)在收拾殿里的物事,有些擔憂地望了望韓東文。
今天即使和從前相比,殿下也算是起的很晚了。
她是做侍女的,自然知道尋常這個時候,已經(jīng)過來請過兩三次午膳了,而這晚起自然也被御膳房報到了太醫(yī)院,很難藏住了。
“叩叩。”
門輕聲被敲響了。
小紅豆嚇了一跳,門外的宮女如果不是受了命令絕不會打擾寢殿內(nèi)的,是什么人膽子這么大?
“殿下還在歇息,尚未晨起。”
小紅豆小快步走到了寢殿的門口,壓低了聲音說。
門外之人沉默了片刻,從門下遞進一張紙箋。
“呈給殿下。”
說話的是個男人。
若不是有緊急國是的太書閣大臣,能進后宮的男人除了休部的衛(wèi)兵之外,小紅豆便不清楚還有沒有其他人了。
這是太書閣的哪位大人,還是休部的大人?
小紅豆躬身撿起紙箋,隔著殿門也能感覺到門外之人轉(zhuǎn)身離開了。
紙箋并未密封,連對折都折得很有些敷衍,看起來絕不是什么機密的東西,她輕輕將紙箋展平,發(fā)現(xiàn)上面的內(nèi)容卻也很是簡單。
與池雅宮訪西亞。
池雅宮,說的是池妃娘娘。
訪西亞,就是字面的意思?
小紅豆是聽說過這個鄰國的不一樣的風貌的,聽說那里的人有金色紅色甚至白色的頭發(fā),還有淺顏色的眼睛,說話的腔調(diào)也很奇怪。
她還聽說那里幾乎終年都是冬天,每天只有兩個月是雪化天晴的夏日,總之是一個各處都與泗蒙不同的地方。
小紅豆將紙箋輕輕放在了桌上,等殿下醒了,她想多聽些關(guān)于西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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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好各自的任務(wù),會再有人來的。”
郭杰克與韓東文在雪地里檢查著這些西亞人的尸首,他將尸體上佩戴的一個指甲蓋大小的天青石十字架取下,珍惜地放到身上。
韓東文知道,這是神主教會的信徒所虔信的一種做法,他們相信靈魂不滅會重歸神主——只要他們靈魂的寄宿,這小小的十字架能夠回到故土的大地去就行。
會再有人來?
韓東文一面裝模作樣地收起一個小十字架,一面咀嚼著郭杰克的這句話。
他們?yōu)槭裁匆b扮成國兵司的士兵?
郭杰克作為國法司勢力之一的寒英宗,又要怎么幫到他們?
這是否能夠說明國兵司內(nèi)部出現(xiàn)了叛國賣國的行為,可以作為澹臺父子的把柄,還是說,他們是受害者?
他暫時不得而知。
韓東文與郭杰克二人安葬了“無名的英雄”們,一同踏上了回寒英宗的回程,韓東文無法推脫,只好硬著頭皮和他走了回去,遲遲沒機會在寢殿當中醒來。
“既然在施工隊當中也有我們的兄弟,那我就輕松太多了。”
回程途中,郭杰克忽然沒頭沒腦地說了一句,韓東文只能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怎么樣,現(xiàn)在摸清楚了什么情況?”郭杰克有些急切地問。
“情況……”
韓東文咳嗽兩聲:“情況有些復雜,眼下還……”
“有什么復雜的!是塔樓,還是碉堡樓?這些選址有什么含義?具體是什么規(guī)模的工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