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殿下說你要殺他呢?!?
“姐姐說笑了,前幾日涵清給殿下準備了藥膳,想來實在是太難吃,讓殿下記掛到今天……”
她屈膝行了個禮,轉身走出了艙房。
江可茵倒也沒攔她,負責伺候池涵清的小紅豆趕忙跟在她身后,有些不放心地看了看韓東文,終于還是轉身走出了房間。
“池妃娘娘,殿下他……他還好嗎?”
小紅豆跟在池涵清身后,小聲問道。
池涵清走得很慢,聽見這話,她轉身看了看小紅豆:“啊……嗯,殿下沒事,不過是酒喝的多了些……”
她的聲音沒什么情緒,但小紅豆一抬眼,卻看到池涵清臉上帶著幾絲彷徨的神色。
“……娘娘?”
小紅豆開口,池涵清回過神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這卻只是因為方才的一句話罷了。
“你去學醫,不學醫,多可惜?!?
韓東文的一句醉話,卻聽得池涵清心里有些疼。
她何嘗不想從祖業?何嘗不想去學?
自幼她便對這丹醫妙藥之道頗為入迷,天資更是過人,池家百年前便依仗醫術興起,方能發展成一代大家。
然而,池涵清之父池定資質平平,家業在他手中縮水不少,整日焦慮的便是如何將池家往日的榮光找補回來,成日忙于結交顯貴政要,連陪女兒的時間都寥寥無幾。
直到機會終于被他等來,一個少年將他帶進總司府,幾乎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澹臺復坐到了他的對面。
送你女兒入宮,生下龍子便保你池家做國丈。
這是池定根本拒絕不了的交易,池涵清被從醫術中拉開,她的藥摏、丹方一并被封存,一心一意去學怎樣服飾一個男人。
宮墻之內,可能就是自己余生能見的全部光景。
“過幾天就去看彌撒……”
這是意外之喜。
“你去學醫,不學醫,多可惜?!?
這卻是心里轟鳴的一聲雷。
池涵清沉默了許久,見小紅豆仍盯著自己,她回過神來嫣然一笑,那番哀愁思緒似乎轉瞬消逝了。
“你叫小紅豆?陸思思和我說起過你……”
二人的相談逐漸熱絡了起來,融進了這高空的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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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艙。
杯盤狼藉已經被江可茵不知疲倦的人傀收拾干凈,點上了熏香,拉上了凈簾。
高空的氣流湍急,星舟的甲板在微顫。
江可茵坐著,韓東文迷迷糊糊地躺著。
她可沒有池涵清的包袱,懷上龍種就是唯一的目的。
解酒藥明顯起了作用,星舟桅桿高掛,在夜空中平穩地攀升著高度。
為達目的,江可茵自然無所不用其極。
“我……”
“殿、殿下,您不要動,很快……”
“不是,我這是……”
“噓……殿下,您、您……”
于是韓東文不說話了。
星舟的震動快了些,空氣中遇到了上升的氣流。
海拔一千米。
海拔兩千米。
海拔三千米。
星舟的高度不斷攀升!
漫天星空閃爍,忽明忽暗,像是在計時一般。
忽然,一股強烈的氣旋在空中吹來,航行在夜空中的星舟一下子顛簸了起來。
“走你!”
江可茵正閉著眼,忽然聽到韓東文一聲怒喝,接著一雙手將她托起,整個人一下失了平衡,摔進了他的懷里。
饒是江可茵實力高深,但在如此星舟顛簸的特殊關頭,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