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功力,更沒有用上什么法術(shù)。
但韓東文的喝聲像是震懾廳堂一般,在這七識心王境中久久回蕩著。
鐘禮林站在原地,心中更是震撼非常。
他能說得出這番話?
他竟說得出這番話!
那張褻語穢言的嘴巴,那被酒精灌壞了的腦子,那行尸走肉一般的國君……
他抬頭看向面前韓東文筆直的背影,忽然覺得有一絲恍惚。
這七識心王境,真的不是一場夢嗎?
“啪、啪、啪。”
蒂爾達(dá)默不作聲之際,坐在一旁的皇子皋懶洋洋地抬手鼓起掌來。
“蒂爾達(dá),我勸你接受吧。”
他的語氣頗有些隨意,仿佛眼下在談的只是晚飯吃什么這般小事。
蒂爾達(dá)大公沉默著,一言不發(fā)地緊盯著韓東文的雙眼,仿佛那冰花一般的淡藍(lán)瞳孔會射出兩道激光當(dāng)場擊斃他似的。
韓東文咽了口唾沫,并不退讓。
“不行。”
短暫的沉默后,蒂爾達(dá)冷聲開口:“教會本來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在這次會談中落下風(fēng),如果現(xiàn)在答應(yīng)了你,傷害了西亞,那不單對我國不利,對我個人也很不利。”
韓東文用手指輕點著桌面,等著蒂爾達(dá)繼續(xù)說下去。
她并不是傻,自然是另有提議的。
“你的提議可以做到,但不能讓大公邸在公民面前示弱。”
蒂爾達(dá)深吸一口氣,接著開口:“泗蒙皇商的商品很受西亞的百姓歡迎,貨品總量希望泗蒙不要減少。”
韓東文看了看她:“既然總量不減,那么價格便要另算了。”
“可以。”
蒂爾達(dá)點了點頭:“多出的費用,大公邸自然有辦法從教會找出來。”
“天鷹城呢?”韓東文看著她。
“西亞不會動天鷹城。”
蒂爾達(dá)的臉色已經(jīng)有些不好看,她看了看旁邊的皇子皋,停頓片刻開口道:“至于泗蒙人出入莫恩山邊五城的事情……莫恩山邊境將換由大公邸值守,對泗蒙人的查檢也會放開,滿足你的要求,但是這些是我個人給泗蒙的承諾,絕不能成文。”
個人答應(yīng)?
韓東文打量著蒂爾達(dá)大公,這種話若是其他人說,恐怕只是天方夜譚。
但蒂爾達(dá)有些特殊,她的主要權(quán)力并不來自于兵馬,而來自于國民的人望,以及最重要的,她自己的力量。
這種情況,恐怕舉目四望也只有她一個。
“可以。”
韓東文正在思索著,忽然旁邊的皇子皋開了口。
他急忙轉(zhuǎn)過頭有些訝異地看著皋,卻發(fā)現(xiàn)對方怡然自得地翹著腳,仿佛并沒有感覺出任何的不妥,好像拍板這件事情的原本就是他似的。
“皇子殿下……”
韓東文的拳頭微微捏的有些緊,咬了咬牙道:“皇子殿下,這般形式恐怕不好如此袒護西亞吧?”
皋懶洋洋地將雙手放在腦后:“韓東文,我今天坐在這里原本只是為了讓蒂爾達(dá)不要出什么岔子,對于你,我本來沒什么想法。”
他的聲音頓了頓,接著說:“但現(xiàn)在,我覺得你也很有趣。”
韓東文瞪著他臉上的白貓面具,并未作聲。
“泗蒙拿了好處,這也就夠了,我不在乎,但西亞在蒂爾達(dá)手里這情況我還是希望保持下去的。”
皋的雙腿從桌上放下,踩回了椅子的邊緣,整個人腰身一弓,輕巧地蹲在了椅子上,將身子湊得離韓東文近了些:“所以,現(xiàn)在我給你個機會,不,給泗蒙一個機會,也站到我身邊。”
站到他身邊?
韓東文上下看了看他,又打量一番蒂爾達(dá),發(fā)現(xiàn)大公并沒有什么意外的神色,像是早就知道皋在說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