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干了什么啊?
韓東文只覺得頭大,自己就這么下線了十多分鐘的功夫,怎么會惹出這樣的事情的?
“你……你吃錯藥了你?!”
楊開走上前來一把拉住韓東文的衣服,壓低了聲音怒斥道。
韓東文環(huán)視一圈,發(fā)現(xiàn)周圍并無衛(wèi)兵同來的身影,想來是楊開地位比較特殊,也有著實打?qū)嵉膶嵙Γv使不是獸之陰的對手,這牢里押著的幾個待審犯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韓東文迅速在腦中掃了一遍方才十來分鐘的回憶,在自己下線之后,幾個手上帶著枷的混混不知道聽那個方才說過話的叫榔頭的小頭目說了些什么,竟然又摸了上來,半是壯著膽子半是強撐著與初號機再次搭話。
“哎,寒英宗的哥們兒?”
幾人走上前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拘束。
若是從前,他們這般混跡在天鷹城的地痞流氓是斷然不敢去找寒英宗弟子的麻煩的,然而……
“眼下浩山盟要過來接管天鷹城地界了,哥們兒你想必在寒英宗里有些熟悉的路子,不知道能不能找些小樣兒的,貴重的,摸出來哥幾個替你銷了?”
最終還是榔頭開了口。
他一向相信富貴險中求,更相信天命方能成人,雖然這么多年他沒碰到過,也不敢去碰什么太險的事,但天鷹城換當(dāng)家這回事,榔頭終于有些坐不住了。
初號機一言不發(fā),如同待機一般等在原地,榔頭撓了撓后腦勺,又故作神秘地說:
“你們那個宗主我知道的,就是內(nèi)地來的落魄紈绔,家產(chǎn)大成的不歸他管,就想著到咱們天鷹城來開宗撈偏門,這番變故過后自然是要卷鋪蓋走人的,丟點兒東西根本不會追究!”
“對對對對!”
榔頭身后的幾個小跟班頭點的如同搗蒜一樣,本以為榔頭只是上去扯閑天打屁,沒想到他還下了這么大一盤棋,實在是太高了!
然而他們不知道的是,已經(jīng)有不少人在城中傳此流言,更是真的有寒英宗弟子的確偷出了些東西來正在找地方銷贓,榔頭無非受到啟發(fā)罷了。
初號機目視前方,理都不理。
“嘿,我說你這……”
榔頭氣了,一伙人圍了上來,他抬頭推了初號機一把,仗著對方捆著金洄結(jié),略微多用了一些力氣。
初號機的眼神猛地亮了起來,身上肌肉一繃,卻因為繩結(jié)捆住動彈不得,榔頭開口道:“你不肯干有的是人肯干,哥幾個就是昨晚喝醉了鬧了點事,今天晚上就能出去了,你好好考慮吧!”
榔頭剛說完,地牢的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了,衛(wèi)兵的聲音傳來:“您自己進(jìn)去吧,我們就不跟了。”
“多謝你們。”
楊開這幾天早就已經(jīng)焦頭爛額了。
工地事件害死了不少自己門下的子弟,門派中元氣大傷,隔壁不遠(yuǎn)的浩山盟已經(jīng)開始有人涌入天鷹城中。
楊開五次三番要求去見司州商討此事,都被對方以要安排怡紅樓重建事務(wù)和白蘭山布防給推諉,今天本打算再去州里看看,沒成想還沒出門,就收到了顧韓陽的消息。
這對于楊開來說是件好事,畢竟當(dāng)時圣上欽點這人監(jiān)督管理怡紅樓是所有人有目共睹的,這樣的人在自己宗里,多少也能讓楊開自己說的話多些份量。
誰知道這人草草布置了工地清理以后直接人間蒸發(fā),一堆爛攤子留給了楊開自己。
終于接到了法司的通知,楊開謝天謝地沖了過來,當(dāng)即就準(zhǔn)備把人帶回去。
“破!”
初號機身上繩索的金光先是暗淡了下來,接著隨著楊開一聲低喝,繩子如同有了生命的長蛇一般靈動地跳了起來,竟然就自動給初號機松了綁。
“快走吧,別在這耽擱時間,有要事和你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