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細(xì)細(xì)去讀。
字詞寫的很考究,但這封這次的主旨,仍舊是頗有些生硬地將怡紅樓場地租讓與民商,堂而皇之冠上一些假大空的理由,臂如這是皇帝蓋的樓,供萬民瞻仰,便一定會有人前往,將此樓借與民商乃是圣恩,屬于是他韓東文給了民商們一個發(fā)財?shù)臋C(jī)會了。
但你韓東文蓋的樓又不是韓東文自己,誰會真的天天去啊?
韓東文讀完,沒有掩飾地?fù)u了搖頭:“如此言談,不可取信于民的……難道就沒有什么辦法讓這些人接下怡紅樓來么?”
鐘禮林早已料到有如此結(jié)果,點頭應(yīng)下,坐回了原處。
“殿下。”
坐在一旁的文永行忽然開了口:“殿下可否容老臣問一個問題?”
“您請說。”韓東文連忙低頭答道。
“殿下上朝之日仍歷歷在目,老臣看在眼里頗以為然,但那日老臣仍舊注意到一件反常之事,斗膽請殿下解惑。”
文永行謙恭地開口道:“那日殿下在堂上正襟危坐,儀容頗為莊嚴(yán),是何用意?”
“用意?”
不明白文永行為什么突然問了這個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韓東文疑惑地回答道:“并無什么用意,只是想著坐端正些,守帝王之儀,更能像個皇上。”
聽了他的話,文永行點了點頭:“殿下能有這番考慮,實在令老臣深受感動。”
他頓了頓,卻話鋒一轉(zhuǎn):“然而,殿下當(dāng)日坐于堂上,可很舒服呢?”
舒服?
韓東文略微一回憶,只記得那龍椅由硬木制成,自然談不上舒服。
他搖了搖頭:“并不舒服。”
文永行露出一個笑容:“正是,殿下為了更像個皇上,讓自己行了不便之事,雖然用意并無不妥,但長此以往并非為王之道。”
韓東文琢磨著,文永行看了看他,似乎是怕他悟性不夠一般,又說:
“您是皇上,并非是皇上該如何坐,您就要如何坐。”
“而是我如何坐,皇上便是如何坐。”
韓東文恍然明悟,眼里亮了起來。
“正是。”
文永行恭敬地低了低頭,抬手呈上第二封折子:
“昨日國金司辰部部尉柳承大人拜訪過太書閣,這折子內(nèi)是國金司的提議,老臣以為,殿下應(yīng)當(dāng)考量一番。”
韓東文接過折子,在面前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