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司州大人,那天鷹城的大隊長也應該先來告訴我一聲。”
韓東文笑著看了看他:“這是急命,從皇城一路下到全國的,您的消息可不靈通了。”
被他這么一說,楊開有些郁悶,司州馬凱這幾日向來不接見拜訪,他自己原本還算靈通的消息渠道已經閉塞的不少,再加上浩山盟入城這樣的敏感時期,楊開實在覺得自己有力使不出,頗為難受。
“反正現在您還能干嘛?舍不得花錢,揣褲兜里卷鋪蓋走人?”
韓東文看了看楊開:“我要是沒看錯,像您這樣的人物,就算斗爭到最后一個銅板,也不會趕出這種事吧?”
楊開啞口無言,哼了一聲,轉頭望向窗外去了。
“宗主!”
二人正相對而坐,大堂之外忽然傳來了一群人急迫的呼聲。
韓東文與楊開對視一眼,站起身來朝著堂外走去,幾個內門弟子正七手八腳地抬著什么東西走進來,嘴里大喊大叫著:“宗主,宗主,云師兄他受傷了!”
“受傷?”
楊開納悶地上前一步,才發現這幾人抬著的是一架擔架,云哥正躺在上面,身子已經遍體鱗傷,痛苦而沉重地喘著粗氣。
“誰干的?”
韓東文看了一眼,立馬問道。
幾個內門弟子相互對視一番,低下頭來:“據、據說是浩山盟的弟子打的,城里有百姓在雨花樓前瞧見云師兄穿著的衣裳,這才聯絡了我們……”
“他媽的!”
楊開一咬牙,兩撇小胡子微顫,猛地捏緊了拳頭:“這浩山盟膽敢真的下手!老子這就……”
“且慢。”
韓東文皺了皺眉,抬手攔住了要沖出去的楊開。
幾個內門弟子看見這一幕愣了一下,宗主大人怒發沖冠,為何一個平平無奇的內門弟子便把他攔下來了?
“你又要說什么?”
楊開壓抑著自己的怒火,倒并不是他對云哥有多么深的感情,只是這人穿著寒英宗的衣裳,打在他身上的拳頭,就是打在自己的臉上。
韓東文笑了笑,半蹲下身子看了看躺在地上的云哥:“你說說,是怎么叫人打成這樣的?”
“沒用的東西!”
楊開罵了云哥一句,還是上前來平舉雙手合掌,結了個手印往下一揮,拍中云哥胸前,一股溫潤的光華亮起,云哥終于是勉強恢復到能開口的程度。
“宗主、宗主……”
他氣若游絲地喘著:“浩、浩山盟欺人太甚,弟子不過是在那雨花樓中坐了一晚,就……”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眾人皆楞。
儼然是韓東文抬手便抽了他一巴掌!
“想好了再說,說真話。”
韓東文瞪著云哥的眼睛,語氣嚴厲非常。
眼下天鷹城中的大隊長還是寒英宗的人,即便浩山盟有進入天鷹城的打算,那也絕不會如此輕易地起這種直接沖突。
若是對方無故尋釁,把云哥打成了這樣,豈不是正好讓寒英宗有了借官家治他們的機會?
因此,這背后一定還有一個浩山盟能站得住腳的原因,若是聽信云哥胡說八道而魯莽報仇,只會讓寒英宗陷入更不利的境地。
“我……”
云哥看著韓東文,又氣又急,心下更是覺得窩囊,料是的確瞞不住了,沉默了許久,才囁嚅道:
“宗主,弟子……弟子罪該萬死……”
他咬著牙齒,將自己如何聽信流言,又動了歪心思偷賣宗門物件,又是如何拿錢被坑的事情從頭到尾講了出來,聽得楊開牙齒都要咬碎,恨不得當即一掌斃了這孽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