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韓東文收下以后,她長出了一口氣,仿佛心里的一塊大石也就此送了下來。
“朕幫你了你這個忙,那么,不知道愛妃愿不愿意替朕做件事?”
韓東文忽然笑著開口,池涵清愣了愣,連忙低下了頭。
“請殿下吩咐。”
該逃得逃不過,但起碼心事已了,她的心里也比方才要更加輕松了少許。
況且殿下看起來心情很好,自己應當不會太受折磨……
“很簡單,第一件事情,是朕幫你的任何忙,都不必讓澹臺大人知道。”
韓東文背著手走上前一步:“或者其他人,也不行。”
這……是為什么?
池涵清自然沒有問出口,很快地點頭應諾。
這不是她想的那種幫忙。
“第二件事情,算是并非眼下的幫忙。”
韓東文輕輕抬起手來放到池涵清的肩膀上:“若是之后,朕有些需要詢問的,與醫術有關的問題,朕希望愛妃能助一臂之力,知無不言,可好?”
“醫術?”
池涵清愣了愣,條件反射似地問:“莫非是殿下有什么不適……”
“并非如此。”
韓東文擺了擺手:“只是太醫們只負責這宮中之人的安康,若有些宮外的問題,問他們總是不大好的。”
他沒敢說得很細,太醫、哪怕是御醫,對現在的韓東文來說似乎都無法百分百的信任。
若是韓東文自己生病了之類,他們自然會、起碼現在會盡心救治韓東文。
但若是韓東文想要問他們一些無關的問題呢?
就比如……
就比如,讓他們隔空會診宮外初號機遇到的某人的病癥?
太醫們是否愿意盡心不說,單就這無法信任的問題,風聲一走漏,難免會將初號機和韓東文聯系起來——盡管現在初號機已經在法司眼中與韓東文有了聯系,但若是兵司知道了,恐怕事情的性質便會嚴重許多。
畢竟,韓東文有小動作對于法司來說是件好事,對國兵司可完全不是。
至于為何會是與醫術有關的問題,這則是文永行教給韓東文的。
世間之人總有所求,掌握了他人所求,便能促成許多事情。
錢、權、勢,無非如此而已。
而這其中,權又與錢有著上而下的捆綁,韓東文左右不了這個,他現在的錢沒有自己的份,全都仰仗著抑或法司,抑或楊開這樣的人。
他也不打算從錢入手,在這“利”的階梯上,他深切地明白金錢和富有只是最底一層。
只聽過有錢的商賈投賄無門,絕沒有聽過掌權的大官清貧饑寒。
從權入手,以現在瘟君說話的分量,左右一些馬凱這個級別的,底層的事情還算可以,若事情當真上升到了更高的層次,莫說是三司總司,哪怕他想要動一個部尉,恐怕都是做不到的。
而勢,說白了無非兩點,一是靠著錢與權拉攏到的盟友,二是自身的拳頭,這兩者都不可能一蹴而就,他手上有的,不過一個可以信任的宮女,一個認可他的邊境小宗門,一個搖擺不定的妃子,一個稱不上能幫忙的太書閣。
那么,滿足不了別人對“利”的追求,當真就無法賣出人情掌握別人?
自然而然地,韓東文的眼光便落到了“利”之外的事情上。
康。
健康,家財萬貫,久臥病榻便無福消受,賓客滿堂,撒手人寰便陰陽兩隔。
生病的時候,人們會做什么?
不是買醫,不是雇醫,甚至也不是請醫。
大部分人,都是求醫。
池涵清有這樣的優勢,一定在什么時候能夠幫到自己。
韓東文這樣想著,掃了幾眼大致記下了藥方,站起身來:“朕盡快安排人去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