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實在抓不起藥的,也就只能等秋水山莊這樣的大醫館的義診了,就算沒錢買藥,多少能知道是個什么病癥……”
她說話的聲音漸漸小了,很顯然,小紅豆也意識到了自己說出口的是一件殘酷的事情。
死的不明不白,還是明知道是什么病,花多少錢能治好,卻無能為力?
豈不是后者更加的殘酷?
韓東文嘆了口氣,想起洛瑞思的事情:“也不知道除了義診,有沒有臨床測試這種好事,不,各取所需,恐怕也不能說是好事,但起碼多個希望……”
“臨什么測試?”
小紅豆沒有聽懂,眨著眼睛好奇地問。
韓東文露出個笑容:“臨床測試,臨床就是直接接觸病人的意思,病床嘛,你看——”
他正解釋著這個詞的意思,忽然整個人愣住了。
小紅豆沒有聽過臨床試驗的意思?
韓東文分明記得小紅豆入宮前是在做私塾先生的父親身邊,這兩日她盼著能有個和父親相見的空檔,也和韓東文說了許多有關的事情。
既然是這樣的父親,對她的教育并不會太差,而她不清楚臨床試驗的意思,只能說明她這年紀還沒學到罷了。
畢竟是有一定專業性的詞匯,拿給這個年紀的少年少女去聽,恐怕也只會疑惑地問是不是在床旁邊罷了。
那……
那為什么波塔聽得懂?
“一會兒傳池雅宮,池妃侍寢。”
韓東文思索著,如此叮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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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舊有病容,連起身都吃力?”
韓東文與池涵清已經坐在了寢殿的桌旁。
池涵清如此的反應讓他有些驚訝:“不是,愛妃,這人可是在病榻上臥床一年有余,你一帖方子下去已經能站起來了,這不是已經很了不起了嗎?”
池涵清皺著眉搖了搖頭:“殿下,很多事情并非單以時間論斷,那位女子雖然病弱臥床,但就病癥而論是單純的積勞和陰濕而生的肺病,若是用對了藥,康復的應當很快才是。臣妾開的兩道方子,一是她已經宛若無恙之人方能用藥,第二帖也只是應對她偶有不適頭昏,絕無可能連起身都還吃力的呀。”
韓東文有些驚訝,他沉思片刻問道:“那人——那人家境貧寒,飲食想必也是圖個溫飽,沒什么進補的東西,這會不會有影響?”
“也不會如此。”
池涵清表情有些苦惱:“就算西亞人與泗蒙人體質有些差異,只要還在吃東西而不是空著肚子餓死,就不會如殿下所言那番……殿下,恕臣妾冒昧,那名女子當真是如此境況?”
“不大會有錯。”
韓東文畢竟不能真的說得像自己親眼看到一般,只嚴肅地如此回答。
聽了他這樣說,池涵清一下子泄了氣,苦惱地掩面:“若真是如此,那便是臣妾診錯了,那、那豈不是會害了人……”
對她來說,這是比診不出病來更加難以接受的事情。
池涵清的心里五味雜陳,難道是自己在這宮里呆的久了,醫術竟退步如此,做下了這草率的診斷?
她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到西亞去,親眼看一看自己這位病人。
“這個……朕對你的醫術有信心,先不必急于自責。”
韓東文抓耳撓腮想著詞,小心說道:“你看,除了這誤診,難道就沒有別的可能?”
池涵清的鼻頭已經有些發酸,她深呼吸了一下,緩緩開口:“很難有別的可能,這已經不是吃東西補不補的問題,除非那女子一面服藥,一面又把藥吐了,才有可能……”
聽她這么講,韓東文思索了片刻,忽然開了口:
“照你這么說,的確只有誤診這一種可能。”
池涵清低垂下眼簾,韓東文卻又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