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山……”
軍隊出關的速度明顯加快,留在原地的楊開皺緊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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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在想什么?”
池雅宮中,韓東文躺在池涵清的大腿上,望著吊頂橫梁發愣。
兩位愛妃他總是要見的,相比較之下,池涵清顯然沒有江可茵那么棘手。
因此,韓東文只能咬牙先住到池雅宮一夜。
該干的倒也都干了,套路卻是和上次江可茵那里同樣,多少算個心理安慰。
睡她一遭,不光是向澹臺復表個態,韓東文自己也實在很需要一點慰藉。
池涵清手中拿著一柄圓紗扇,輕輕給韓東文扇著,望著他那出神的表情,心里頗有些感慨。
殿下變了,變得很多。
時隔這么久,殿下再次臨幸自己的時候,分明如同換了個人似的。
不再那么暴戾,也不再那么沉醉。
但從體力,到手上的溫柔,似乎都判若兩人。
如果說從前的殿下像是一個殘忍而干瘦的惡鬼,今夜的殿下反倒如同……
如同一棵陽光下的大樹?
她想不出別的什么比喻,再怎么說,身為妃子的她也只有過韓東文一人。
她只能和過去的韓東文比,這一比,就覺得自己仿佛在做夢一般。
“沒什么,涵清,朕的脈象如何?”
韓東文看了看這位自己曾一度無比忌憚的妃子,眼下的池涵清還恨不恨自己?
在不遠的將來,這個妙手仁心的善良的池涵清,還會不會對自己舉刀?
“殿下無恙,甚至比從前健康了許多。”
池涵清抽回輕輕捉在韓東文手腕上的手,語氣由衷地開心起來。
停頓片刻,她輕聲開口:“前日在寢殿,涵清聽說殿下……心里很是掛念,不知道殿下究竟是?”
韓東文疲憊地笑了笑,擺手道:“眼下沒事就行了,脈也讓你把過了,對吧。”
殿下不想提,池涵清自然沒有追著問。
“那位替殿下守殿門的宮女可還好?”她換了個話題。
韓東文點了點頭:“再休養兩日便無恙了,現在更重要的是西亞的事情。”
“西亞?”
“對,西亞。”
韓東文點了點頭:“你還記不記得,先前你拜托朕給你那個西亞的病人再開藥的事情?”
池涵清立刻答道:“記得的,殿下,她好些了嗎?”
“好些了,不過……”
韓東文的話到嘴邊卻停了下來。
洛瑞思的新藥可還沒有給她開,不光這樣,自己還把她兒子波塔給帶到教堂去了。
也不知道他跑出去沒有?
他心里忽然有些內疚,轉念一想,就算是為了洛瑞思和波塔這娘倆,自己也得加速處理西亞的事情。
韓東文接著開口道:“當時朕之所以能幫你,是因為朕在宮外,也有辦法做些事情的?”
池涵清愣了愣,點了點頭。
“這次調兵到白蘭邊境,為的絕不只是戍邊。”
韓東文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池涵清的表情。
他不傻,自然知道這位妃子身后站著的是國兵司,是澹臺父子。
那么,反過來說,自己自然也能將她作為繞過法司與國兵司溝通的窗口。
做大蛋糕的同時,也要不偏頗某方,才能繼續在這名為皇位的鋼絲上接著走下去。
“神主教會已反,泗蒙應該趁這機會以助大公平叛為名,再入邊境五城當中!”
“這話,你可以說給澹臺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