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手:“若是泗蒙沒了,朕又上哪去做皇帝?享不了這些福,那活得還有什么意思!”
“殿下說笑了。”
江寧蘊有些疑惑地輕聲開口:“殿下為君賢明,三司秉公明義,泗蒙自當萬世強盛,永治——”
“塔卡神皇已死。”
江寧蘊一番話被韓東文簡單的一句打斷,如一聲驚雷一般,響徹于閣間當中。
無人出聲。
她微張的嘴巴還來不及合上,怔怔地望著韓東文。
塔卡神皇已死?
這狗皇上在胡言亂語什么?
“國兵總司。”
韓東文的語氣判若兩人一般嚴肅,表情平淡地望向身側的澹臺復。
“臣在。”
如果說澹臺復一開始的表情還是藐視般的饒有興趣,在韓東文丟出這一重磅消息后,他的表情也多了掩飾不住的疑惑與不解。
“傷部部尉舉兵至白蘭山邊境,不出意外會受到西亞國教騎士團阻撓,速度快的話,明早軍機就能傳到你這里。”
澹臺復不置可否地答道:“犬子定不辱國兵司之名,堅守國境。”
韓東文搖頭:“國境泗蒙邊軍不必退讓,更可堅決反攻,同時,與白蘭山全力搜尋西亞大公,務必護其周全,不能落入國教騎士團手中!”
“大公?殿……”
澹臺復一怔,正要再說什么,韓東文已經轉過頭去看向江寧蘊:
“國法總司。”
江寧蘊略微坐直身子:“臣在。”
“今夜伊始,舉國上下多見異人,民間傳為天降神人,務必不能將此番說法當真,法司上下以受助災民相待,各州引導異人投入泗蒙上下宗門工商,振告法令,異人有觸法犯法者,即刻收押。對聽從管理的異人,指引務必直接了當,若有必要,各宗門上下大門在哪都指給他們看!”
韓東文敲了敲桌子:“不管是站隊你法司的宗門,還是其他宗門,人只會多不會少,不要在眼下拘泥異人去處搶人,你們要接著斗,就等異人入宗后直接再去爭宗門!”
江寧蘊聽得腦子有些發懵,什么異人?他在說什么?
“國金總司。”
韓東文已經看向了文殊同。
與澹臺、江二人不同,文殊同安然坐在椅子上,望著韓東文,臉上笑顏也未見有改。
“臣在。”
“你既是戴罪之身,朕便對國金司中其余部尉另作安排,但你仍為時任總司,就算你在定法閣里,朕也知道捂不住你的耳朵。國金司務必監管國中銀莊幣對,加印票券,錢莊票幣要求放開,盡快出折送到太書閣來!”
這事看似并不急迫,卻是最容易疏忽的一環。
軍隊亂搞,吃敗仗,司法亂搞,出動蕩。
銀莊錢莊亂搞,國庫會遭殃!
面對“異人”這樣突然憑空出現的,無根無據的人口,可謂是從未有人做過假設的經濟危機。
這樣徒增的生產力就此投入社會,只會帶來一時興盛,如果處理的不好,便會導致嚴重的通貨緊縮,流通的錢全被玩家賺了去!
因此,增印票券不像新鑄幣那般成本巨大,也能緩和增發的需求,比起一動不動要好上百倍。
“詔書明日由太書閣下到三司,跟所有人搶時間,務必抓緊!”
韓東文站起身來一甩長袖:“風云將起,三位大人都非坐以待斃的等閑之輩,朕在乎的不過西亞的葡萄,血港的魚,塔卡的珠玉,奧利瑪的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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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外。
三位總司在守宮門與往來下人絕對的畢恭畢敬當中,沉默地往外走著。
終于,還是文殊同打開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