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起來。
女兒入宮,平常來講雖然算不上美事,倒也沒那么壞。
等到過了二十五六或是三十,自然也就出宮了——成妃那是不敢想的事情,做宮女的這幾年,卻也一直有月錢拿,也能把自己生活的本錢掙出來。
若是有那緣分,出宮后能成親的,有那做宮女的攢出來的月錢作嫁妝,說媒也很容易。
但壞就壞在這是韓東文的宮女,恐是要命的。
無數(shù)個日夜,顧云哲沒法不操心的,自然就是小紅豆在那皇帝手下,究竟會有哪般遭遇。
夜不能寐,憂心忡忡。
等到小紅豆終于能出宮放班了,他便一頭趕到了泗楊來,本想著能見到姑娘,卻是當(dāng)頭一棒,迎春宮差人告訴他,小紅豆還在太醫(yī)樓休養(yǎng),需要多等幾日。
太醫(yī)樓,休養(yǎng)幾日。
顧云哲的心一下子掉進了冰窟窿里。
閨女怎么了?
宮里的人也并未再跟他多說,顧云哲只能渾渾噩噩地在泗楊街道上走著,終于是放心不下,住進一家店中,每日拿著小紅豆給自己的家書到花街附近去問那宮里來往進出的兵丁宮女,才終于在幾天后等來了焦急奔出的小紅豆。
可閨女卻還有心思這般嬉笑,當(dāng)真是不懂為父母的擔(dān)憂。
“你究竟是生了什么病,要到太醫(yī)樓休養(yǎng)?”
顧云哲輕輕端起茶杯,目光佯裝不經(jīng)意卻萬分擔(dān)憂地看向閨女。
是那皇上如何殘暴地對你了?
可他這父親卻又問不出口,父女之間,似乎總是有那么一種障壁,不知道怎么去問,更不知道會聽到怎樣的消息。
好在小紅豆似乎仍是好手好腳的,氣色也很不錯——倒不如說進宮干了這么段時間活,生活條件也好,整個人比起在邊洲時候似乎更好一些。
顧云哲不敢這么想,太美好了,總不會是真的。
“就是、就是勞累了一些。”
小紅豆吞吞吐吐地搪塞著。
怎么跟爹爹說啊?
說自己為了殿下,跟堂堂部尉大人作對?
還是說自己差點讓部尉大人打了,自己在宮門前擋太醫(yī),又讓滿身是血的殿下救了場?
莫說她本就不打算說,就算她想,這也是米娘娘再三指點過她務(wù)必緘口的大事,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有人盯著爹爹了。
“哎呀,真的沒什么,您就別擔(dān)心了。”
小紅豆乖巧地拿過父親身前的碗,給他盛了一碗剛上桌的竹蓀烏雞湯:“快快,這頓飯讓我用月錢結(jié),爹可不許搶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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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臺溟看著自己靴子上沾了血,微微皺了皺眉頭。
他抬起頭來,面前一位穿著銀色重甲的騎士正與自己四目相對,他手中持著一柄長錘,身上的盔甲仿佛有千斤重,在雪原的白色日光下煜煜生輝。
這種鐵桶傻大個,在織羅獸的攻擊下,本應(yīng)該像個被擠爆的罐頭一般崩裂破碎流出肉泥,然后如同先前所見的所有國教騎士一般,在邊境軍的數(shù)量優(yōu)勢之下壓倒碾過才是。
澹臺溟本是這么想的,但面前這人似乎并不是先前自己見到的那群三腳貓騎士。
他現(xiàn)在沒有死,反而是織羅獸受了傷,就是很好的證明。
“容我再次介紹一下自己,西亞國教騎士團,第四騎士團團長,奧杜。”
鐵桶一般的騎士人高馬大,手中大錘一震:“懺悔,退下,你無法擊敗我。”
澹臺溟臉色冷得如霜一般,將雙手背在身后,不經(jīng)意間心神一動,二人之間的空地上赫然掃過一股狂風(fēng)。
“磅!”
如打鐵一般的聲音驟響,面前的奧杜甲胄之上迸出幾道火花,卻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