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張。
豺爪猛然一撕,奧托沒能忍住口中慘烈的嘶嚎,整個人從半空中打著轉栽下,如旋轉的水壺一般,淋漓的鮮血灑進了夜空。
他的腰間銀甲碎成殘片,皮膚帶著血肉被生生剝開,耷拉在地上,嚴重受損的內臟也猛然涌出鮮血。
澹臺溟看也不看已經砸往地下的奧托,身形猛然前沖,直逼那快要離開山隘的冰封著蒂爾達的教兵。
名叫漢娜的修女深吸一口氣,雙手平舉張開,竟然要以擁抱的模樣迎向澹臺溟。
“找死!”
澹臺溟神色凜然,織羅獸已顯一目一臂,除非面前是江寧蘊那等人物,否則幾乎都無法輕易攔下自己才對。
織羅巨目中迸發的雷光織成一張致命的網,裹挾在巨大的兇爪周身,毫不遲疑地撲殺向修女漢娜。
修女微微抬頭,雙臂卻仍舊張開,。
澹臺溟已經近在眼前,她正要有所動作,忽然一聲怒喝從澹臺溟的身后傳來。
“漢娜,去護送圣女!”
沖刺在半空中的澹臺溟一個轉身,巨爪猛然往后一撕,這一次卻砰的一聲,讓帶傷硬追上來的奧杜拼死擋了下來。
奧杜渾身儼然已經成了一個血人一般,恐怖的出血量讓他下半身的銀甲幾乎瞧不出本來的顏色,怒目圓睜沖著修女怒吼:
“這里我來擋住,不要忘了侍奉我主的天職!”
漢娜聽罷,竟極有默契、毫不猶豫地轉身折返沖向冰封蒂爾達的方向。
“擋?!”
澹臺溟笑罵一聲,轉頭看向奧杜,身上黑袍在空中獵獵舞動,那垂下的左臂、緊閉滲血的左眼與他身后的巨目豺爪呼應,紅黑色的雷光纏繞周身,顯得無比兇暴。
“那就先把你的皮扒了,做我泗蒙兵司踏入西亞的戰鼓!”
電矢與豺爪撲殺而下,澹臺溟甚至有把握即使對方動用那“神諭”,自己也穩操勝券。
“以節制為載體,我主,降臨吧,我主!”
“節制紛爭是人世尊榮,愚妄之人煩惱顯露!”
他狂熱如嚎哭一般的嘶吼之下,澹臺溟從未見過的猩紅光芒驟然亮起,幾乎照徹了白蘭山大半的夜空。
——————
“爹爹,您在想什么呢!”
晚集過后的街道,越走便越沒了人煙,小紅豆跟在顧云哲的身后,新奇地打量著泗楊晚間的街色。
顧云哲轉過頭來看了看自己的閨女,難得地有些不那么從容:
“安琪啊,爹爹其實……一直很擔心你。”
從小只有做錯了事情,爹爹才會叫自己的大名,小紅豆一下子愣住了,低頭小聲道:“擔、擔心什么啊?”
“你既在宮中伺候那殿下,有沒有……”
若不是夜色的掩護,顧云哲只怕老臉早已通紅,那種事情,實在應該是姑娘的娘親來問的!
但沒辦法啊,若是考慮等閨女出宮給她說媒,這又是頂重要的事情。
可他一個文化人,是實在拉不下臉來,吞吞吐吐半句,還是話鋒轉了回來:
“……有沒有好好守宮里的規矩啊?”
“……爹爹,宮里規矩可多了,您說的是?”
小紅豆眨了眨眼睛,連腳步都放慢了。
“你做宮女的,平日若是出外可要小心,那些宮女私通宮外的故事你也聽過,總還是——”
顧云哲語重心長地說著,卻被小紅豆立刻打了岔:“哎喲,爹!您說什么呀,那些女兒當然知道了,我還以為您要問些什么呢!”
她頓了頓:“宮女在泗楊很安全的,按說都是歸皇上的,尋常人也曉得禮讓的呀!”
聽到小紅豆這么講,顧云哲心里有些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