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聲勢消散。
兩方奏捷,澹臺溟看了看半空中與最后一位白袍騎士廝殺仍然游刃有余的武岳,開口道:“武部尉大人果然神勇,有此良將實在令兵司眼紅。”
一旁的公孫長正低頭一笑:“法司不過一群武夫粗人,有澹臺大人這般排兵布陣挫敵詭謀,才可謂良將。”
他們二人都并未出手,只是警惕地注視著腳下戰局的變化。
泗蒙有自己三位部尉,西亞不可能什么都沒有。
而越是上位相搏,便越是生死勝負于毫厘之間。
澹臺溟暗自微微握緊了手中的折扇,目光死死地盯著半空中的武岳,已然決定如果有什么突如其來的變故發生,姑且還是保他一番。
箭雨又起。
瞄準的仍舊是泗蒙軍陣不受保護的東西兩側,武岳這次上前本來是為了端掉這箭雨的陣地,眼下卻仍舊沒有盡速擊殺面前攔路的白袍騎士,泗蒙軍陣眼看又要被這漫天的箭雨洗上一次。
如果說上一輪箭雨齊射姑且還能順帶殺傷陣地上的陰獸,這一輪的箭雨便怎么想都勢必該去干預了。
“公孫大人,請。”
光箭如同點點星辰,自下而上逆飛至半空當中,澹臺溟轉過頭去,輕輕對公孫長正做了個請的手勢。
公孫長正微微點頭,邁上前半步,抬手探進懷中,夾出一張發黃的紙符。
“公孫!不必動作!”
半空中一聲怒吼傳來,聲音的主人手執濺滿血漬的雙锏,一身赤袍湛甲上閃爍著波浪一般的雷紋。
在武岳身后,最后一名白袍騎士已經被打斷脊椎踹回地面,電光劈里啪啦在武岳手中鋼锏上迸發著火星,燒得上面粘稠的血跡發黑起焦,如同兩柄地府燒火的火鉤一般殺氣十足。
“我來!”
武岳一聲怒喝,身后雷光大作,手中兩柄鋼锏猛然交疊相撞,生生擦出一道天雷!
“天門煌煌九幽動,海——”
引動奇跡的詩訣還未念完,忽然幾道奪目白光猛然在武岳身下驟亮,他條件反射地一低頭,三柄閃爍著蒼白火焰的鋼劍已經刺進了他的身子。
那竟然是早已被自己砸扁腦袋,打斷伎倆的幾個白袍騎士?!
武岳猛然咬緊后槽牙,身形在空中猛地一翻,中斷了自己的奇跡。
“織羅,開!”
地面的澹臺溟已然發現了武岳的不對勁,啪一下打開折扇,用扇骨在自己右手掌心拉出一道血痕。
他頭頂上方的空間似乎驟然扭曲,緊接著,震天的織羅之音驟然響徹,空中的光箭一窒,大半便停止前行,如同撞到了無形的巨壁一般失力下墜了去。
“澹臺大人,有什么地方不對。”
一旁的公孫長正并未收手,反而左手也夾出一張紙符,表情無比嚴肅地望向戰場南側。
在那里,本來應該已經獲得勝利,需要馬上輾轉戰場的泗蒙騎兵們惶恐地發現,周圍已經被斬于劍下的多斯波巨獸與他們背上的騎兵,竟然全都掙扎著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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