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西亞神主教會便自己想要利用這媒介,人造一個自己的神明。
神明這玩意,八成是跟核武差不多等級的存在,說不定人造神明成功以后,西亞就能滿世界橫著走。
如果沒有自己,原本的游戲會怎么發(fā)展?
神光降臨,帶走降物。
那道自己一直以為無法逃避的神光,實際是這個狗屁神皇要回收降物?
堅守天鷹城,奪回降物,抵抗神主教會……
“這些都是……我被安排做的事。”
窗外日頭正好,一片安寧。
白蘭山的尸山血海,有如大夢一場。
自己也曾經(jīng)是那樣一個玩家,今天死了,就下線看看直播,明天又是一條好漢。
究其所有,自己從在寢殿醒來那日到現(xiàn)在為止,所作所為也只不過是單純?yōu)榱艘粋€目的而已。
活命。
泗蒙能不能拿回五城,蒂爾達能不能醒來,神主教會有什么陰謀,對他來說都有些太過恍忽。
只是為了不要死在那莫名其妙的神光之下,不要因為降物而死,如此而已。
這必死的緊迫感受如同一條馬鞭,催命似地鞭打著韓東文,讓他一步一步鬧到了今天。
他以為這是命,以為是巧合,便就如同被鞭策的牛馬一樣,東奔西走,以為這一切都是不得不去做的事。
然而并不是,神光不是為了殺死自己,只是塔卡神皇為了取回降物的手段。
只是為了恩降萬物,令王成神的媒介。
而他的性命,或是原本時間線中文永行和大公的命,不過全是順便而已?
那一直在自己身后揮舞著馬鞭的,居然并非巧合與命運,而是一個確乎存在的,有名有姓的,覬覦著所謂成神的狗屁神皇。
韓東文的表情慢慢變得漠然,平日柔和的眉峰緩緩地凝結(jié)。
他開始明白,自己在看到降物提示的一瞬間感受到的那種空洞,背后到底是什么樣的真切感受。
那是一絲憤怒。
一種只覺得荒唐的憤怒。
“要是這樣,我只要把降物一扔,不就安全了?”
韓東文摸索著自己的下巴,自言自語道:“皇子皋叫我和蒂爾達把降物互換,意思其實是……扔出國去?那樣塔卡神皇就定位不到收不回去?”
他正在斟酌皇子皋的指令到底算不算為自己好的時候,忽然寢殿門前輕叩響起,傳來值守侍女官的稟報:
“太書閣閣監(jiān)鐘禮林大人求見。”
韓東文長出一口氣,伸手將桌上的璇璣盤反扣,一屁股坐回書屋的椅子上:
“進來。”
一身灰金正服的鐘禮林小心地越過門檻,低頭躬身走進殿中書屋,抬手行禮:
“殿下。”
韓東文點了點頭:“你可不常來,何事?”
鐘禮林直起身子,韓東文忽然發(fā)現(xiàn)鐘禮林的表情有些復雜:
“稟殿下,國法司乾部急奏,西亞蒂爾達大公已經(jīng)醒了,現(xiàn)正在太醫(yī)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