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珠寶,讓他看起來更像是一條盤踞在自己寶藏上的惡龍一樣。
這只手掀起了旁簾,男人朝外看了看,不屑地笑了一聲:
“很開心啊,泗蒙人。”
坐在他對面的似乎是他的仆從,那是一個長相類似西亞人的姑娘,本來俊俏的臉蛋上卻有著一道橫過鼻梁的刀疤,澹色的金發有些枯黃,也并不像大戶人家的下人那般體面。
但她身上的衣服料子卻也是很好的,實在矛盾。
“太一中將,您來自泗蒙,知不知道他們在慶祝什么?”這姑娘開口問。
被稱為太一的男人,正是血港明面上的官方商團,冕江商團的代表,官拜血港中將,展太一。
冕江商團是泗蒙的稱呼,正如白蘭山被西亞叫做莫恩山一樣,冕江二字的本意,也就是血港稱呼這個商團的真正方式,要比這略長一些。
代表血港將走私逐漸轉型正當化的機構,“帝王的洋流”。
展太一眼中閃過一絲兇光,嘴角卻仍舊上揚著,露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沒有什么比一場遙遠的戰爭獲得勝利更好了,生活在泗楊的百姓無需擔心自己的安危,卻也能享受勝利的喜樂,他們當然這么開心。”
“莫非西亞教會就此作罷了?”
金發的姑娘立刻發問。
展太一將撐著旁簾的手放下,摸索著自己腰間一柄短刀的刀柄,那短刀的刀柄和刀鞘也滿是珠玉,看模樣,卻像是塔卡風格的。
這恐怕是戰利品,就如同他所擁有的其他一切。
“作罷不可能,泗蒙聲稱已經救回大公,卻遲遲沒有讓大公出面,反而借著西亞大公的名義攻進五城,我想那個蒂爾達多半已經沒了,只不過尸體讓泗蒙掌握,反過頭來以此倒咬西亞一口。”
展太一自信地笑著,將右腿翹到了左腿的膝蓋上:
“而且,古雅,退一步說,哪怕神主教會真的放棄了,對我們來說也只有好處,并無壞處。”
叫做古雅的金發女子笑了起來,那笑臉配著臉上的刀痕,卻顯得有幾分猙獰:
“蒂爾達……那個女人死了,的確是喜訊一件。”
展太一看了看面前自己的隨從,他知道古雅自幼在西亞遭受了許多磨難,倒也沒有興趣去深究她到底和這位西亞的大公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恨。
有仇,就夠了。
“不過中將大人,泗蒙這個瘟君宴請我們,又是為什么呢?”古雅又問。
轎子輕微的顛簸正在此刻停下,展太一咧嘴一笑,露出自己尖利的犬齒:
“馬上我們就能知道了,不是嗎?泗蒙的皇宮里雖然找不出半個好人,但好酒好菜倒是我從來都很感興趣的,今日是國宴,你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