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卿,夜,延慶樓頂樓。
出宮之后的商團,自然不必國金司再加護送。
展太一環抱雙手坐在樓內的椅子上,望著臺上的戲班。
在他周圍,是另外三國的三位商使。
祖陵國的烏喇特,白鷹部隊的馬拉塔尼奧,和奧利瑪的何蘇。
幾人心思全不在戲上,只一言不發地望著彼此,一聲不吭。
“曾”
展太一將腰間的短刀拔出來,勐地插在了桌面上。
他的眼神如鯊魚一般,掃向剩下三人。
“說說吧,是哪兩位想要留在泗蒙?”
短暫的沉默。
最先開口的是奧利瑪的何蘇,他氣得一抖,連大胡子都顫了顫:“展太一,他們倆就罷了,難不成你還信不過本哈丹?奧利瑪當然要走!”
“信?”
展太一嘖了一聲,眼神愈發兇狠:“大家都是生意場上的人,信這個字值幾個錢?值不值六萬金?”
“白鷹部隊投票是走。”
一身白衣的馬拉塔尼奧語氣沒什么波瀾:“白鷹部隊一向只跟酬勞最多的人站在一邊,太一中將應當是知道的。”
聽他這么說,剩下的祖陵國商使烏喇特連忙說:“祖陵國也是要走,中將,比起泗蒙,眼下祖陵國為何會想觸怒血港?”
展太一怒極反笑,將身子靠在椅子背上,樂了:
“都要走?我不明白了,都這個時候了,還嘴硬什么?”
他勐地將身子前傾,把短刀從桌子上一把抓過,銳利的刀尖指向面前三人。
“現在嘴硬,難不成一周以后,我還能在海州港口看到你們?”
“自然可以!”
奧利瑪的何蘇大手一揮,沖著馬拉塔尼奧和烏喇特說道:“我勸你們倆趕快認了吧,不然怎么辦,到時候接著假裝出海?假的裝成真的?”
“本就是真,如何為假?”
馬拉塔尼奧仍舊沒有動怒:“一周之后,血港定能在海州港口看到白鷹部隊的商團。”
“祖陵國同樣如此。”烏喇特接道。
展太一皺緊了眉頭,看著面前的三人。
他們都說自己投票是走,但明明有兩個叛徒。
泗蒙會怎么做?
出了公海之后,他們會不會截殺商團,快人一步?
但投票明明是不記名的,泗蒙如何知道是哪兩個商團改了態度?
“既然各位嘴硬,這一周內,還請列位就在這延慶樓中歇息,想必你們不會拒絕。”
展太一把軟禁說得清新脫俗。
不能給他們機會,派任何人去和泗蒙通氣表忠心。
這一點古雅能夠確保。
到時候,就算他們真的從海州港和自己一同出海,泗蒙也只能當他們所有人都真的離開了。
至于明牌跳反的自己,展太一尚有能夠自保的信心。
動了他,就等于動了血港。
“可以!”
何蘇振聲。
出乎展太一預料的,馬拉塔尼奧和烏喇特二人居然也沒有猶豫地同意了。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
展太一在腦中思考著,設想著一周后的海州港。
四條商船出港。
四條商船進入公海。
這時候泗蒙會開始報復。
不必考慮自己,那么剩下的三條船中,泗蒙會放過兩條船。
他們怎么選目標?
他們怎么知道?
“這伊伊呀呀的,唱的什么狗屁!泗蒙人就愛聽這個?”
一旁的何蘇轉移話題罵道。
臺上的戲班正值唱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