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抬起頭,那頭耀眼的金發已經變得暗澹無光,眼神里盡是疲憊。
即便如此,她還是露出一臉嘲弄的神色:
“你竟然看不出來我氣數將盡,還不顧正面戰場追過來,呵呵,看來我臨死之前又有用了一分。”
韓東文沉默半晌,開口道:
“你一直都很有用。”
“如果不是你,教會恐怕沒辦法那么順利地給泗蒙挖坑。”
南希慘然一笑:“只可惜你們太狡猾,主教大人的計策沒能成功,要是望鷹城的那些蛆蟲盡數回歸神主的懷抱,只怕你們連打都不敢打了。”
“變成那種怪物,就叫回歸主的懷抱?”
韓東文的語氣幾乎聽不出什么感情。
南希索性將身子往后一靠,將自己身子的正面要害坦然露了出來,似乎已經并不在乎接下來韓東文會如何對她動手。
“他們作為載體太惡劣,所以最多也就是那樣而已了,若是更優秀的載體,就能像我一樣,得到神主真正的寵愛。”
她笑著,笑里卻有一種向往。
“這樣……就是真正的寵愛?”
韓東文皺眉,上下掃視了一番南希的身體。
他的目光沒有什么猥褻的意味——南希現在的狀況,也很難讓人再有任何猥褻的想法。
正如事件描述的那樣,作為瘟疫的集合源頭,抑制不住疾病后,南希的身體早已經遍體鱗傷,那平日掩藏在華美的銀甲下的**,早已經青一塊黃一塊,滿是膿瘡與病態的創口了。
南希咬了咬下嘴唇,并不說話。
“望鷹城里泗蒙人真正發生了什么,你是看到了的,對吧?”
韓東文望向她那雙碧藍的眼童。
“就算我們的部尉讓你繼續展示你們那個假‘秀春鏡’,我猜要展示的內容你依然能做主,對不對?”
南希輕閉上眼睛,似乎已經并不打算再和韓東文多話。
“好吧。”
韓東文沉默半晌,忽然開口。
“我刺你的第一槍,你記不記得。”
南希微微睜開眼睛, 仍舊不言不語,像是在等著韓東文給自己一個痛快。
“你就不好奇?”
韓東文槍尖一指,上面亮起屬于神主教會的蒼白符文。
祝圣一擊,這是神主教會的法術,自己是滿懷著暴露的決心用上這一擊的,南希不可能沒有察覺到。
為什么她卻好像一副并不關心的樣子?
“泗蒙與西亞邊境糾紛這么多,有人偷偷學會一兩招,并不算是什么稀奇事,我也見過學會了你們那個金線法術的教兵,只可惜并不能派上什么用場。”
南希一副并不在意的表情。
“我知道了。”
韓東文點了點頭,手中的長槍啪一下插在地上。
“那么,你看看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