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聽了莞爾一笑,看了看韓東文,卻也并不回答,只輕輕一低頭:“公子好好歇息吧,以后若有緣分,在怡紅樓之外也會相見的。”
她頓了頓,露出一個真心實意的笑來:“到那時候,公子若真是劫鏢大盜,可千萬要念今日共飲的緣分,放荔枝一馬呀。”
看她嘴巴這么緊,韓東文只能在心里嘆了口氣,無奈笑道:“姑娘保重,日后,有緣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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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號機待機了,韓東文下午卻還有事要忙。
宮中,韓東文已經穿戴整齊,正在移駕太書閣的路上。
血港四國商使之事,泗蒙已經表達了慰問與哀悼,并表示將加強海州港周邊戒備,且憤怒否認了血港單方面對泗蒙的指認。
展太一當初對四位商使放話說得很清楚,若是背叛血港,便活不到下船的時候。
然而不是一國,也不是兩國,其他三國商使一夜之間均已罹難,局勢瞬間陷入了血港與泗蒙互相指認的情形當中。
當然,總體的情況,仍舊對泗蒙不利。
即便韓東文的小計謀讓他們之間產生了暫時的罅隙,但從大的局勢看來,三國仍舊應當是偏向血港,打算與之為盟的。
眼下他們對血港的指責,也只是同盟之間對各自利益的捍衛,單方面對血港強調自己的底線而已。
所以此事仍要仔細考量。
近幾日每天下午,正是出手的三司人選聽宣進宮稟報,供太書閣定下一步計策的時候。
國法司離部的公孫長正、國金司的柳承,韓東文都已經面見過。
今天要見的是國兵司的人。
這個人選韓東文原本定的是澹臺溟,只因為他對澹臺溟的性能已經很熟悉,交給他辦可以放心,也算是將澹臺家一直包含在自己計劃當中。
然而不知道為何,國兵總司澹臺復卻撤下了澹臺溟,將此事交給了國兵司驚部的部尉去辦。
國兵司驚部部尉楊楚然,這人,韓東文沒有見過。
“參見殿下。”
太書閣前,鐘禮林已經候在原地。
殿下命他帶領異人打擊血港,對他來說實在是一次沒有想過的機會。
七年前,他本以為自己將會在太書閣中行將就木徒勞一生,從未想過自己能真正再提上刀劍對仇人出手。
當然,仇人絕不止血港的海盜。
他當然明白七年前父親不可能平白無故誤擊塔卡軍船,這背后藏著的,恐怕是國兵司內部的權力糾葛,還有塔卡與血港海盜之間的勾連。
但不論如何,殿下肯給自己這樣的機會,讓他看到了一絲希望。
“平身。”
鐘禮林起身后,韓東文自然也看到他那逐漸熱切的目光。
最近變故頗多,這是好事,但也急不得。
“稟殿下,國兵司驚部部尉楊楚然已經奉命在閣中等候。”
韓東文點了點頭,由鐘禮林帶路,踏入了不知道已經來了多少次的太書閣中。
轉入閣間,他差點以為自己看到了江寧蘊。
定神一看,卻是一個梳著高辮的女子,穿著一身國兵司的黑紅甲胃,站的筆直等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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