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主教會?”
聽了澹臺復的提問,楊楚然的臉上掠過一絲不屑的神情。
“伯父,您真的要拿蒼大帝和加斯科恩那種小丑作比較?”
澹臺復聽罷,眉毛不經意間稍稍上揚了幾分,身子往后一靠:“國兵司當初沒有與加斯科恩合作,自然也不會和血港合作。”
他把國兵司這三個字念得很重。
楊楚然看了看面前這個澹臺伯父,絲毫沒有掩飾地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蒼已經跨過了眼下的難關,自然不是加斯科恩能比的,倒是泗蒙這邊一點動靜都沒有,我作為驚部部尉——”
她說到一半忽然停頓了片刻,接著認真開口道:“不,我作為大旗門的接班人問您一句,殿下何時能準備好?”
這顯然是個雙方都心知肚明,頂重要的問題。
澹臺復看著楊楚然的表情,半晌沒有出聲。
看著沉默的總司,楊楚然冷著臉站了起來直接轉身準備離去,臨了,她側過頭對澹臺復說:
“姓韓的一家才是最好的材料,做準備上又需要江家的幫助,然而國兵司眼下愈發有勢弱的苗頭,伯父您或許應當考慮考慮要不要提速了,如若不然,只怕接下來蒼大帝的動作,連三司都難以招架的。”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了澹臺復的房間。
澹臺復坐在椅子上,望著面前離去的背影。
那絕不只是一個離開此處的女人,那個背影代表的,是躁動不安的大旗門,和露出獠牙的驚部。
可笑的是,她本可以是自己的子婦,本該是比秋水山莊拉攏起來更加輕松可靠的盟友才對。
但澹臺復并未露出氣惱與憤怒的表情。
只有他一個人的房間里,澹臺復安靜地像是剛剛讀完一本好書一般,坐在自己的椅子上長久沒有出聲。
半晌,他站起身來走到門邊,抬手在那扇厚重的木門上敲了幾下。
急切的腳步聲響起,一個部下飛快地從遠處跑來,立正在澹臺復面前。
“報告總司,驚部部尉已經率眾離開了,屬下已經有人在跟。”
不需要澹臺復開口,面前的士兵就已經飛速地匯報完。
“好,咬到他們回海州為止?!?
澹臺復點了點頭,略加思索后,又說道:“下午,讓傷部部尉回總司府,不必入宮了?!?
“是!”
面前的士兵蹭一下站得更筆直,重復了一遍自己聽到的命令:“通知傷部部尉大人下午返回總司府,不必入宮,是否要傷部部尉大人在總司府等您?”
澹臺復嘴角露出一絲難于察覺的冷笑,淡淡搖頭道:“不,本司親自面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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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池宮。
韓東文坐在江可茵身后,望著她正在收拾妝臺的背影。
這種事情本來應該是她的侍女去做,江可茵只需要陪著韓東文就好,但就仿佛在懲罰他似的,江可茵竟然真就坐在妝臺前,事無巨細地收納著一些自己的首飾。
韓東文就只能等著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這話,認這個栽。
倒也不怪江可茵,試想這可是正妃高堂的兩七大忌,韓東文一直不聞不問,仿佛壓根記不得這個已經仙逝的丈母娘似的,實在算不得一個好婿。
“幽州啊,那寧蘊會不會和你一道回去?寡人叫人給你們安排……”
韓東文還沒說完,背對著他的江可茵便淡然打斷了自己夫君的話:“不勞殿下費心,家姐既是國法總司,這點事情還是方便處理安排的,殿下操勞,莫要誤了正事?!?
話里有刺。
倒也不是大刺,江可茵從來對自己的魅力都有著萬分的信心,雖然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