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地發(fā)了力。
“展太一也好,楊楚然其人也好,從安海金開始,朕就當(dāng)國法司是一條船上的人?!?
江可茵的房內(nèi),一時間寂靜無聲。
她那雙如水的眼睛望著韓東文,半晌,才緩緩開口:
“楊楚然和大旗門與誰都會聯(lián)手,只怕唯獨不會與這展太一聯(lián)手。”
“當(dāng)初澹臺溟與楊楚然的婚事,便是因為有這個展太一,澹臺溟斷死不娶楊楚然才出了問題的?!?
“展太一早先就在泗楊的延慶樓唱戲,國兵總司的少爺澹臺溟正是他最大的主顧,自澹臺溟毀婚之后,傳言國兵總司要展太一的命,也讓他以死相逼擋下來,直到展太一逃到血港去?!?
江可茵說完,深吸一口氣,嚴(yán)陣以待地望著韓東文。
這是一次并不簡單的試探。
知道了這樣驚世駭俗、違逆人倫、無法理喻的巨大隱情,他會有多震驚?
知道這樣冒天下之大不韙的不孝之情,韓東文又會如何反應(yīng)?
她當(dāng)然明白這種事情其實并非天下第一次發(fā)生,只是從來沒有人像當(dāng)初的澹臺溟一樣,將場面給鬧翻了的。
更多的人,只是老實娶親成婚,至于婚后如何,那是每個人關(guān)上家門的事情。
這樣的事情放到臺面上,是一萬個不對的。
更何況是這樣的身份,這樣的澹臺溟。
那殿下會怎么想呢?
江可茵慎重地審視著韓東文的表現(xiàn)。
他會像世人一樣口誅筆伐唾上唾沫,還是會幸災(zāi)樂禍狂笑起來?
若是唾棄此事,他便達(dá)不到為君的謀略——用書面的禮儀倫常去思考刀鋒上的權(quán)利架構(gòu),本來就是不成熟的表現(xiàn)。
若是幸災(zāi)樂禍,卻又達(dá)不到為君的肚量——只看得到眼前國兵司內(nèi)部的矛盾,卻意識不到,在世間的萬般算計當(dāng)中,情字最堅固也最脆弱。
太書閣里書籍萬千,就算文永行能教他千萬,這樣的事卻絕不會在書上有的。
江可茵凝望著韓東文。
她心里有一個聲音,在希望韓東文能夠略微跳出這兩種反應(yīng),能夠真的處變不驚,如同一個正經(jīng)可以追隨的君王一般。
但又有其他千萬種理性的聲音告訴她,沒有這樣的可能。
七年前,他是廢了后宮男性侍從的淫太子。
七年后,他似乎也不過是東吃一口、西蹭一下的投機(jī)傀儡皇帝。
沒有這樣的可能。
無謀無襟,便斷然不可能讓整個國法司下這筆注。
“澹臺溟,是因為看上展太一,才沒和楊楚然成婚?”
韓東文一字一句地理清了這個因果關(guān)系,看向江可茵。
她深吸一口氣,點了頭。
時間如靜止一般停了片刻。
“哦,怪不得。”
韓東文點了點頭,開始自語道:“這樣的話,楊楚然和這展太一當(dāng)年算半個情敵,只是不知道他們各自能把這事兒看得多重,如果說……你怎么了?”
他滴咕了幾句,卻發(fā)現(xiàn)江可茵并沒有搭腔,這才抬起頭來,看到了面前有些愣神的正妃。
“可茵?”
韓東文晃了晃手,江可茵這才回過神來,眼中仍舊是萬般的不解。
“就這樣?”
她眨了眨眼睛:“這展太一和澹臺溟可都是男子,殿下難道沒有什么別的看法?”
韓東文看了看她,一臉的云澹風(fēng)輕:
“啊,對,是倆男的啊,怎么了?”
他看著面前的江可茵,只覺得有些大驚小怪。
韓東文的想法萬分的簡單,他娘的澹臺溟什么xp,關(guān)我什么事?
況且這只是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