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奧利瑪,血港這個地區目前有更多的副本和戰斗內容值得我去制作,于是我就沒有回到奧利瑪,而是選擇留在了血港,成了死人艦隊的玩家。”
在上一次大版本更新前的官方活動中,錢小倩是這么說的,韓東文當然記得。
死者之冠酒館中,韓東文他們這一桌周圍已經被有意無意地散開成一塊真空地帶,不管是周圍的酒客還是往來的酒保,都默契地離他們的桌子遠了一些。
這當然不是因為韓東文,不是因為旗門鏢局。
“死人艦隊啊……”
韓東文沉吟著,面前的錢小倩笑了笑:“沒錯,我們代表死人艦隊,前來接鏢。”
約定好的暗號已經對過,沒有什么差錯,他顯然能夠作為接鏢人來取走韓東文他們押來的貨物。
“血港好玩嗎?副本多不多?”
一旁的毛茸茸和兔子腿咋咋呼呼地和錢小倩聊著天,他只能苦笑一下:“咱們等做完事件再聊,行不行?”
說完,他微微抬頭看了看桌子另一頭的許大蒜,頷首致意道:“好久不見。”
錢小倩說的自然是上一次在卻陰文創公司直播間的見面,許大蒜沒什么表情地點了點頭算作回應。
“驗貨吧。”
韓東文語氣有些冷澹地用腳將箱子踹了過去——他原本只是根據烏鴉灣當初在游戲中的聲望懷疑這海州怡紅樓的押運貨物和冕江商團有關,而眼下作為血港異人組織“死人艦隊”的錢小倩的出現,讓韓東文直接斷定了大旗門與冕江商團必定有所勾連。
死人艦隊的存在并不算什么秘密。
即便當時在官方活動當中錢小倩沒有說明,但總有人能夠互通有無打探出來。
注冊在血港的異人在游戲早期被當作受難的水手,幾乎可以說是最容易被接納的一批人——血港本就是匪徒的老巢,無親無故逃亡至此想要討生活的人并非少數。
異人們在血港做起了水手的工作,在最開始與其他人并沒有什么不同。
直到一段時間過后。
血港所做的生意,罔論合不合法,合哪里的法,總歸是危險的。
普通人若是在大海上船毀,下場便只有人亡。
血港人就是在這時候發現,這些異人即使在昨天登上了沉沒損毀的艦船,卻總是在第二天仍舊出現在碼頭。
于是,異人不死的消息便在血港不腔而走,水手們開始忌憚這樣的人,開始懷疑并恐懼他們的存在——這并不奇怪,若是有這樣的異人水手為了一己私欲,在船上進行了反叛,那么即使他與其他船員一同埋葬在深海之中,也能在不久后的清晨重新出現在血港的碼頭。
生命是血港人談判最喜歡的籌碼,當這一手段失效,整個血港便無一處容得下他們。
除了一個人。
血港最年輕,卻也最得到重用的一位新上任的中將。
自泗蒙國都泗楊落跑來到血港的展太一。
在他的堅持下,血港的異人玩家單獨建制,組成了一支真正無所畏懼,不怕死亡,如同幽靈的艦隊。
只有死人才不怕死。
死人艦隊就是這樣一支艦隊。
錢小倩笑著,低頭打開了韓東文踹過去的箱子。
到死者之冠來接鏢,這只是死人艦隊今天的日常任務之一,也從來不是第一次做了。
“我點一下。”
他朝著韓東文微微低頭,同時輕輕抬手,用食指點起箱子里的寶物來。
他的口型是在數數,一二三四五。
韓東文略微一皺眉。
為什么是數數?仿佛他根本不關心里面寶物是否損毀,只在乎數字對不對的上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