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沒有張開嘴巴,韓東文的舌尖還是嘗到了一股極強的鐵銹味。
就好像口中在嚼著鐵砂,刮破了舌頭一般,血水的味道夾雜著鐵銹味,充斥在他的鼻腔與口腔當中。
他顯然不是唯一一個有這種感覺的人,身后,幾個星月艦隊的土著成員已經支撐不住,竟然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哇哇地干嘔了起來。
然而,這種大不敬的行為,卻并沒有引來什么指責。
那個來自奧利瑪的官員雖然仍在強裝鎮定,看向兩側星月艦隊成員的目光當中,卻仍舊透出了幾分掩飾不住的驚慌。
韓東文的注意力已經不再停留在這個奧利瑪的官員身上,而是全神貫注地望向他身后站著的男人。
空氣中所有的壓迫感,全都集中于這個人身上。
血港大帝,蒼。
上一次韓東文見到他,是在版本結束時的pv當中。
那時候的血港大帝站在一處巨大的石制祭壇上,是一個光頭的壯漢,手里握著那個被韓東文當作是血港降物的羅盤。
但眼前的人,怎么看怎么不像是當初pv當中的光頭壯漢。
絕對不是同一個人。
他很高。
很高、很瘦,身上披著一件如同帷幔一般的暗黃色長袍,直接在身后拖到了地面上。
走在他身側的星月艦隊衛兵在普通人當中已經算是十分的高大,然而相比之下,他們一個個身高竟然只能達到蒼的手肘。
蒼像一個活動的桅桿,像一截行走的樹干。
他身上暗黃色的衣袍仿佛是桅桿上綁著的船帆一般,在腥風中微微飄動著。
空曠的綠洲大殿街前,只聽得見那幾個船員的干嘔聲,和蒼身上衣袍在風中卷動的聲音。
“大帝?”
走在前面的奧利瑪人忍耐著自己明顯的不適,回頭看了看蒼。
但沒有人看得到蒼身上暗黃色的罩帽下的面龐。
“你覺得這里怎么樣。”
蒼第一次開口說話了。
pv當中那個光頭壯漢蒼的聲音聽起來暴戾而粗魯。
但現在這個聲音,聽起來則有著一種難于用語言描述的陰濕與干澀。
奧利瑪官員的臉上露出了難看的表情。
他打量了一下四周,看了看綠洲那夸張與富貴的建筑,視線又掃過成排的星月艦隊的隊員。
“這里很……興盛。”
思索了半晌,他選出了這樣一個形容詞,又迅速補充道:
“但仍舊不及奧利瑪的宮殿。”
蒼的身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似乎在刻意制造著難堪的沉默。
“奧利瑪,沒有宮殿。”
他干澀的聲音再次瘆人地從罩帽下傳出。
奧利瑪最為聞名的,就是皇帝“大哈丹”的住所。
傳說大哈丹的新月宮,就算和塔卡神皇的大殿相比都是不會遜色的所在。
新月宮動用了難于計數的奴工,持續建造了整整三代“大哈丹”,才算是竣工。
哪怕時至今日,新月宮仍舊在增加著裝飾與修葺外墻。
新月宮已經是奧利瑪的象征,知道奧利瑪的人,就一定知道新月宮。
與新月宮相比,什么泗楊宮,什么西亞大公邸,都只能稱得上是“辦公地點”而已。
然而就在剛才,蒼說奧利瑪沒有宮殿。
“大帝,您這是玩笑了。”
奧利瑪的官員臉色并不好看。
但顯然他并無法發作。
即便他的身側有幾位同樣來自西亞的侍衛,但莫說面前的血港大帝,就連著場中的星月艦隊隊員,恐怕都應付不下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