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泗楊,若殿下仍舊留在海州,讓下官僥幸贏了,便希望大人應允一件小事。”
聽了他所說的話,柳承一下子樂了起來:“可以可以,如此動蕩危險,殿下若是留在海州那才是件怪事,若是你輸了呢?”
“若我輸了,日后說不定也能加入大人麾下,為國金司效力。”
韓東文笑得很是開心,仿佛他當真是為了給自己想要加入國金司找臺階下一般,才立下了這樣的賭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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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很快便有人安排殿下的撤離了。
“不必走。”
離宮正當中,韓東文坐在自己的大椅上,托腮把玩著手中的一只酒杯。
臺下站著的人是李宰,他抬頭看了看韓東文,有些訝然。
“殿下,兵法二司即日就將開往海州,屆時海州少不得動蕩,此處離宮就在驚部本營后山,若是此時不走,只怕到時候波及殿下安危啊!”
韓東文一眼都沒看他,只是凝視著手中的酒杯,仿佛喃喃自語一般說道:“自從血港攻打海州港之后,朕一步都未踏出過這離宮,戰報軍機俱是驚部傳書,你以為是因為什么?”
李宰深吸一口氣低下頭來:“是因為驚部不希望殿下看到他們駐守無力,在報書中謊稱損失不大,以免觸怒天威啊!”
韓東文一笑:“是,要是朕一直什么都不知道留在這離宮大殿之中,隨后按你說的返回泗楊,兵司法司開至海州后無從稟報,直接在海州解權驚部,甚至直接刀兵相向?”
“……不至如此。”李宰嘆了口氣。
“至于,很至于。”
韓東文冷笑了一聲:“朕呆在這里,帶到兵法二司開至海州,將實情上報,朕下詔解權,名正而言順,有何不妥?”
李宰苦笑了一下:
“當然,當然妥了。若按殿下安排,自然是名正言順,驚部簡直罪有應得。”
他頓了頓,又開口說道:
“所以,驚部會如此讓自己走上末路?若是殿下此時不返回泗楊,只怕是驚部自己會想方設法讓殿下返回泗楊,抑或是……抑或是讓殿下再無法返回泗楊。”
楊楚然和楊發財必然不傻,驚部至此已經幾乎要同泗蒙切裂開來,若是撕開了表面剩的這層皮,恐怕什么都不會剩下。
什么都不會剩下,必反。
杯酒釋兵權的故事之所以能夠流傳至今,就是因為釋權之難,不慎則反。
若是此時激化驚部與泗蒙之間的矛盾,只怕會給血港以可乘之機,最為穩妥的方式自然是與驚部就此僵持下去,等到先解決了血港讓驚部失去退路,反無可反之時再去解權為上佳之策。
“你的意思是,驚部讓朕去的地方朕才可去,驚部不讓朕呆的地方,朕便呆不得?”
韓東文一笑,終于把目光移向李宰:“那這海州還是不是皇土?那這海州還算不算泗蒙?”
“殿下……”
李宰正要再說,忽然門外傳來一個輕柔的女聲。
“殿下,人已經帶回來了,都是當地人帶路從后山送入離宮的,只有休部的衛兵見過。”
小紅豆的身影出現在大殿門口,她快步走了進來,微微在李宰面前屈膝道:
“洄水灣受災百姓計六千余人,除去罹難與失蹤四千余人,又有數百人返回海州城內其余居所,流落驚部大營附近的七十八個洄水灣百姓已經帶至后山中。”
“人這么少?”
韓東文有些意外。
自從他聽說有許多洄水灣的災民無家可歸聚集在驚部門前之后,便已經打定主意要將他們救濟在離宮當中,一來救命,二來也是洄水灣真實情況最有力的證人。
但碩大的洄水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