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國法總司,手底下又怎么會沒有人呢?
“原來如此,還得是宗主啊,居然有這樣的關系,您可真是深藏不露!”
云哥兒一拍手,充滿真情實感地稱贊道。
楊開有些尷尬:“額,這個,那倒也……”
“宗主!咱們這次去海州,到底您是牽了哪根粗繩子,這也太厲害了,難道是司州?”云哥兒不依不撓地追問道。
楊開只能正色道:“那不是,司州也只能管涼州的事,在涼州給咱們兩分薄面。”
確實不是涼州司州,楊開這也不算說話。
“比司州還大!我的乖乖,芊芊你聽到了嗎?”云哥兒吸一口氣,拽了拽旁邊步芊芊的袖子:“咱們宗主怕不是和法司里哪個部尉有關系呢!”
步芊芊有些無奈地看了云哥兒一眼,也不知該說些什么了。
宗主啥也不知道,旁邊這個云哥兒也什么都不知道,自己一行人就這么在國法司官兵的護送下前往海州。
“唉……”
她徹底無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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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漂泊,說不清楚這艘船和楊開的心態哪一個更起伏。
越是靠近海州,楊開越是覺得反常。
海州港早已不是他記憶當中的繁榮昌盛,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殘垣斷壁,和到處都是的居無定所的難民。
盡管想過大旗門叛變會是什么樣子,楊開親眼看到這一幕的時候,還是感到一陣痛心。
船靠岸,他帶著云哥兒和步芊芊早就在甲板上候著,以最快速度走上了臨時搭建的堤岸。
船都還沒有停穩,楊開就已經沖到岸上,朝著來人深深地鞠躬。
來的不是別人,那一襲紅色短衣的長發身影,正是國法總司江寧蘊。
“寒英宗楊開,見過總司大人!”
楊開急忙行禮,寒英宗屬于國法司的勢力,但除了上一次在天鷹城面圣,自己平日根本不會有見到江寧蘊的機會。
“你就是楊開?”
江寧蘊站定,掃視了他一眼。
想來以她的官職,不曾記得這個只見過一兩次的偏遠山區宗門門主是再正常不過的了。
但是她現在卻要好好看看楊開。
不為別的,涼州是國法司的地盤,國法司的地盤里出了這么一個能繞過自己直接攀上圣上的角色,無論如何她也要多留神些。
“圣旨接了?”
她的語氣聽起來柔和了些,并沒有之前那么居高臨下。
“稟總司,小人確實受領了圣旨,總司大人肯給寒英宗這樣的機會,小人不勝惶恐。”
楊開心里十成已經有七八成確定,這海州商會總會長的位置,和自己這條小命,應該都是江寧蘊給保下來的,因此,他此刻的態度更是十分的敬重。
但這敬重在江寧蘊看起來頗為古怪——你都有直通泗楊皇宮的關系了,還這樣惺惺作態做什么?
她稍加思索,旋即明白過來。
噢,這是寒英宗、楊開的表態,即便他們在圣上處理白蘭山的事情上或許立了什么功勞,倒也沒有從法司分離自立門戶的打算。
他們還當自己是法司的勢力,這是一種示好,也是一種表忠心。
既然還是自己人,那很多事情就好辦許多,國法司自然也會行方便。
“不必,楊宗主能有這個機會,想必也有這樣的實力,法司上下自然也會全力支持。”
江寧蘊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笑意:“只是有些可惜,圣上實在繁忙,已經提前返回了泗楊。”
什么?總司竟然還有想法引薦自己面圣?
楊開瞳孔微微震動了一下,立刻俯首:“多謝總司大人,小人對海州還算熟悉,現在回到海州也應當還頗有幾分薄面,一定不負圣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