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老爺,倭寇固然可恨,可有人趁火打劫,落井下石卻是比那倭寇更可惡!”
馮縣令聞言奇道,
“你說的是誰?”
那柳氏這時卻不說了,只是捂著臉哭,她這樣倒是勾起了那馮縣令的好奇心,又急又惱的跺腳問道,
“你倒是說呀?”
柳氏哭道,
“妾身不敢說……”
“有甚么不敢說的,一切有老爺為你做主!”
馮縣令摟著愛妾哄了又哄,柳氏才好不容易開口道,
“老爺,您想想,那裴夫人……身手如此之好,為何一開始不將那些倭寇打倒,卻非要眼睜睜看著妾身……妾身受人侮辱,才肯跳出來動手……”
柳氏紅腫著一雙秀美的大眼看向馮縣令,
“老爺啊……您瞧瞧她那利落的身手,一出手便那般狠辣,動不動就割耳朵,那是一般的女子么,說不得也是甚么江洋大盜,女匪徒之類的,那些人一上船她定是已知曉了,要不然為何袖子里藏著匕首,她故意隱忍不發,就是等著看妾身的笑話!”
馮縣令果然起了疑心,想了想問道,
“她最后不是出手了嘛,再說了她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如此對你?”
柳氏一雙大眼兒里全是忐忑驚惶,楚楚可憐的樣兒,看得馮縣令心肝兒都在發顫,
“老爺啊……這事兒妾身本是不想說的,可話都說到這兒了,您想想……那女子自上船之后同誰最親近!”
這才用說嗎?
馮縣令的糊涂腦子慢悠悠轉了幾個彎兒后,總算是“明白”了,一拍大腿罵道,
“好毒婦!”
怪不得那女人被推進正堂來,她立時跳起來為她說話,二人之后都是挨在一處的,想必就是那時節,二人便商議好了!
柳氏哭道,
“老爺,這事兒也怪不得姐姐,她向來都是溫柔善良,為人大度的,這么些年她對奴家如何,對兩個孩兒如何,奴家與老爺也是看在眼里的,依著奴家瞧著,姐姐多半也是一時糊涂,畢竟她如今年紀越發大了,肚子也一直沒有動靜,老爺您……您又不肯進姐姐的房中……姐姐必也是心急了!”
馮縣令氣得背著手在屋子里來回踱步罵道,
“這樣的女子,這樣的蛇蝎心腸,我為何要進她的房中去,她便是生下一兒半女也是教養不好的,那似我們的一雙孩兒聰明伶俐……”
柳氏卻是悲悲戚戚道,
“老爺萬萬不可這樣說姐姐,她……她畢竟是……是你的原配夫人,結發的夫妻!”
馮縣令恨恨道,
“甚么結發的夫妻,這都是當初在老家里,聽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娶了這樣的女子,真是馮某此生做的最大錯事!”
說罷看了柳氏一眼,還埋怨道,
“都是你心軟,當初你生下大郎時,我便要休妻,是你也說是甚么結發的夫妻,原配的娘子,我才熄了這心思,若是當初便休了她,又何來今日之事!”
如此這般竟是彎來繞去,將這事兒一股腦怪到了自己妻子身上,這位馮縣令也是思路“清奇”!
柳氏反倒勸他道,
“老爺,切切不可動那休妻的念頭,您這可是剛上任……”
我那時不讓你休妻不是因著地位未穩,要在你面前裝個賢良么?
頓了頓道,
“不過那女子卻是不能留了,我們需得想個法子將她趕下船去……”
那女子與她交好,若是她動了心思想害我,說不得把我弄死了,都神不知鬼不覺!
哼!當誰不知曉,她一直都在覬覦的一雙兒女,自己生不出來便想搶別人的!
馮縣令哼道,
“這有何難,叫人將她打下船去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