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弘文說著話,深有感觸的嘆了一口氣,神色一變,想起了他們夫妻來!
他們這般,平日里看著和和樂樂,倒也算得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可只有他自己知曉,每當夜深人靜,回想前事時,滿心之中想的卻不是枕邊人!
小程氏與他夫妻多年,看他神色便猜出了幾分,不由是神色一黯,心中暗道,
“心里難受的又何止是你一人!”
這么多年,她自覺萬般對不住旁人,也沒有一絲一毫對不住武弘文,可他的心終歸還是留了大半給大程氏,給自己和孩子們只留了小半,捂了這么多年,他都心都沒有捂熱,她的日子又何嘗好過過?
年輕時她還想爭一爭,奪一奪,如今年紀大了,孩子們也都談婚論嫁了,武弘文除卻心里還裝著大程氏外,對她已算是極好了,她自覺知足了,才再沒有去爭去搶,只每每想起此事,也是心中隱痛,這痛只怕是一直到痛到老到死了!
若是時光能倒流,再回到大姐姐死后,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再嫁武弘文一次呢?
二人各懷心思,靜默半晌,小程氏先扔開了心里的雜念,笑著對武弘文道,
“老爺這是不明白女兒家的心思,以三姐兒的性子,她若是當真不喜歡,只怕你強押著她拜堂,她也能做出洞房夜逃婚之事出來,她那么說……不過就是口是心非罷了!”
武弘文一聽,將信將疑,
“你此話可是當真?”
小程氏笑道,
“我是她的親娘,她心里怎么想,我明白的很!”
若不是對那趙鼎有意,以三姐兒謹慎的格性怎么會與他私下見面?
武弘文見她說的肯定,便信了她的話,第二日就應下了趙家的婚事。
且不說武府里兩個女兒定了親,小程氏又張羅著給大兒子相看,忙得不亦樂乎時。
京城之中局勢又有了變化,裕王府中李氏夫人的肚子一天天大了起來,算著日子,生產便在這個月了!
李氏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牽動了京中不少人的心神,外人且不必說,那王府之中的上官婷,卻是日日夜夜心神不寧,近一段日子更是坐立不安,以至的花容憔悴,容顏受損。
裕王每日過來,見得美人兒不好看了,實在有些礙眼,便出言詢問道,
“婷兒這是怎么了?”
上官婷如何肯說,是自己心憂李氏占了上風,只是撫著臉應道,
“天氣轉冷,應是夜里受了風寒,頭有些痛……”
裕王聞言十分心疼,嗔怪道,
“婷兒便是這般不知愛惜自己,你若是身子不爽利便應當請大夫瞧瞧,為何自己強撐著不肯說?”
上官婷楚楚可憐應道,
“妾身這不是想著李姐姐臨盆在際,這府中上上下下都是如臨大敵一般,妾身不想再令得王妃憂心……”
裕王伸手攬她入懷,
“婷兒真是太懂事了,你不必如此委屈自己,這偌大的裕王府難道只圍著她一人打轉不成,她生她的孩子,你自當顧著你自己的身子!”
上官婷伸手抱了裕王,一臉的崇拜感激,一雙星眸之中全是盈盈情意,
“王爺對妾身太好了!”
裕王就喜歡她只依附自己而生的樣兒,當下一彎腰將她抱了起來,一面往內室去,一面口中說道,
“其實婷兒也無需請大夫,只需本王來給婷兒瞧瞧,必定是藥到病除!”
上官婷便咯咯笑,伸手摟了他的脖子嬌嗔道,
“王爺,有甚么藥給妾身治病?”
裕王湊到她耳邊笑道,
“我們進去,本王給你瞧瞧……”
說話間,二人的身影消失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