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十二道氣象何異的飛劍追逐,十一柄飛劍齊齊攢射而出,躲閃不急便是授首當場的凄慘下場,飛升境劍修的本命飛劍在換命的情況下已經足夠威脅到十四境修士的性命,鬼修又能如何?魂魄絞殺殆盡,也是必死無疑。
李劍歌眼中人性淡去,越來越多的金色在他身上攀附,雖然在飛身后退,但是眼中并未有忌憚的神情,而是單純的露出思考之色,十二柄飛劍為何只有十一道劍光?另一道呢?
“癡,去!”于新郎粗重的喘息著,體內氣府劍氣流竄,有自己的,也有李劍歌的,被他索性一股腦的喂給癡,省去壓抑這些劍氣的過程,還不讓李劍歌的劍氣白白消散,這是一筆合算的生意。
被于新郎死死攥在右手的癡飽食劍氣,被于新郎朝著李劍歌的方向拋去,癡脫手的那一刻終于徹底放開禁錮,化作一只饕餮法相破空而去,全身銀光流淌,幾乎在飛出的那一刻就已經撲到李劍歌的身后,一張血盆大口直奔李劍歌的脖子而去,癡的劍身就隱藏在饕餮的咽喉之中,只要接近李劍歌兩尺范圍,便會有雷霆自方寸間乍起。
李劍歌似乎并未察覺背后的癡劍的絕殺,背后銀色輪盤法相再次顯現,光芒扭曲,一道無形界限直接將于新郎和十二柄飛劍拖入一片漆黑的空間之中,借著于新郎失神的片刻脫離了,本來應該斬下李劍歌頭顱方寸劍光就那么斬在了空處,劍光落下之處卻有萬鬼哭嚎。
于新郎眼前終于清晰,此時他正置身于一個巨大通道,通道之中有著十八道模糊的界限,最頂上則是一個鐫刻夜叉和羅剎的巨大門戶,門戶的正中則釘著一個渾身浴血的男人,像是懸掛在鬼門上的詭異裝飾,雙目空洞,而另一個拄著古舊長劍的男人就站在他的身旁,兩人面容驚人的一致。
“山上有十二種詭異修士,馱棺師,納客,三尸君子,雜家修士,艷尸,戲伶,卜算子,災星,同庚叟,藏命人,豢鬼夫子和蟲仙,想必你也猜出我的跟腳了吧?!崩顒Ω杩粗鲱^看向自己的于新郎緩緩說道,完全沒有動手的意思,在此緩緩吐納,只是背后并沒有再出現銀色輪盤法相,而是釘著他那具俗世身的鬼門隨著他的吐納開始閃爍起銀光。
“馱棺師而已,雜家自始至終都只有一人,一人即是一宗門的雜家,想來我也曾風雪滿頭,我也曾言念無憂,曾是顛倒眾生的女子,也曾是讓天下多少女子神傷的人兒,怎生天下就有了我這般人?你以輪回路作練尸的棺槨,的確是大手筆!不過我的手筆也不算小。”于新郎猶如夢囈,身后一副壯闊畫卷緩緩展開,背景留白,唯獨畫中人物雖然是白描勾勒,但盡是活靈活現。
如果有一個翻過某本老黃歷的人看到這副畫卷,一定會被驚的目瞪口呆,畫卷中的人物無一不是名動某個時代的大修士,而且他們中甚至有或兩三位,多則四五位更是處在同一時代的人,有的彼此是朋友,道侶,甚至還有大道生死大敵。
唯一的相同點大概就在他們的盛極而衰,到達那種玄妙境界的大修士無不是壽命極長,唯獨畫卷中的這些人都是登頂極快,死的更是極快,至多五百載,彈指一揮間,通天修為也作東流水,不過,既然他們出現在畫卷之中,那么就可以確定,一定是于新郎的某個前世,百川東到海,終究匯為現在的于新郎。
畫卷光芒大放,映照出一道道半透明的身影,密密麻麻,幾乎填滿了整個通道,而于新郎身上更是被無形的絲線密密麻麻的纏繞,舉步維艱,“怪不得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這么多的因果糾纏,原來都是來自前世?!崩顒Ω璧哪樕辖K于露出一絲釋然,在被那位高僧超度之前自己身上的業力糾纏比較于新郎都還要孱弱幾分,如果于新郎是那種濫造殺孽的人,今天兩人注定會有一個人死去。
于新郎輕輕抬起左手,手臂上無形的業力絲線也隨著他的動作緩緩繃緊,而身后畫卷中也有人被業力絲線拉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