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誰?……我是?”于新郎的記憶在飛速的凋零,記憶中一張張熟悉的面孔變得模糊,變得越來越陌生,一開始他還記得自己是在尋找墨家,但是在步履蹣跚了許久之后,他也漸漸忘卻了自己的目的,只是不知為何,眼角始終有淚水流下,擦也擦不干。
腳下被樹根一絆,于新郎頓時從半山腰滾了下去,連阿修羅化為的面具都在他滾落的過程中跌落,最終兩人帶面具滾到了一處山腳的河流旁,于新郎掙扎著站了起來,走到河邊,癡癡然的看著自己的模樣,自言自語到:“我是這副樣子的嘛?真像女人。”“不是真像女子,你曾經(jīng)也是個女子。”一個頭梳雙刀髻的女子忽然站在于新郎旁邊,美目盼兮,巧笑嫣然。
“真的嘛?”于新郎搖了搖頭,只覺得眼前女子像是在揶揄自己,跌跌撞撞的向河流之中走去,太深的地方腳夠不到底,便蠢笨的在水里撲騰起來,活像一只溺水的鴨子,女子則站在河面之上,亦步亦趨的跟著于新郎看著于新郎在水中撲騰,一身華貴的宮裝也絲毫不在意會被于新郎笨拙的動作迸濺上泥水。
索性河面并不算寬,于新郎撲騰了一會兒,很快就游上了對岸,躺在河流沖擊出的一小片沙灘上,大口的喘著粗氣,而那個宮裝女子則在于新郎驚詫的眼神中走過了河面,如履平地。“你是神仙嘛?”于新郎的問題讓宮裝女子有些哭笑不得,女子想了一下,還是點了點頭,“算是吧。”“我就知道。”于新郎心滿意足的躺在沙灘上,任由陽光照在身上。
“其實我做的這些你也做得到。”宮裝女子看著懶洋洋的于新郎,于新郎則是昏昏欲睡的樣子,干脆陪著于新郎坐在了沙地上,深山當(dāng)中,也只有中午這一會兒能見到這么明媚的太陽了。很快太陽西斜,于新郎似乎也恢復(fù)了不少體力,伸了個懶腰睜開眼睛,卻看見那個女子只是安安靜靜的坐在自己身邊,完全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姐姐,你們神仙都這么閑的嘛?”于新郎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生怕面前的女子圖謀不軌,自己一個俊俏的大小伙子,也難免山上的神仙姐姐孤獨久了,夜里輾轉(zhuǎn)難眠,忽然看上自己,再把自己搶回山里當(dāng)壓寨夫君。好吧!雖然自己想得可能不是腰細(xì)腿長的神仙姐姐,而是腰細(xì)腿長的女土匪,但是兩者好像武力值都不是自己能對付的樣子。
“喂喂喂,你裹什么衣服?”宮裝女子看著于新郎的小動作,一腦門的黑線,自己就算真的搶這小子去當(dāng)壓寨夫君,按照自己這副模樣,兩個人也都不算吃虧吧!“天冷。”于新郎悄悄的把屁股往一邊挪了挪,“你停下,別挪了,再挪就挪進河里了!”宮裝女子只得伸手扯住于新郎的衣領(lǐng)。
“再者說,你也可以放心的在這休息,我對你一點興趣也沒有!”宮裝女子瞥了一眼于新郎,結(jié)果于新郎還是一副我不信的表情,宮裝女子用手比劃了一個男人都懂的長度,一臉鄙夷的說道:“我無聊的時候連你幾寸都量過了,跟我來這套?”“我尼瑪,你要是這樣侮辱我,那我可就忍不了了!”于新郎頓時瞪著眼睛站了起來。
“行行行,你先坐下,好人十八厘米,大家都懂,但是你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嘛?”宮裝女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于新郎滿臉戒備,但是當(dāng)女子再次比劃出某個長度時,于新郎還是老老實實的坐了下來,大丈夫能屈能伸,這口氣,忍了!
“我們認(rèn)識嘛?”于新郎小心翼翼的問道,“我認(rèn)識你,但是你認(rèn)不認(rèn)識我,我就不太清楚了。”宮裝女子看著于新郎的眼睛,于新郎同樣也在盯著她的眼睛,兩個人都能確定,對方對自己并沒有什么隱瞞,皆是以一副坦誠的姿態(tài)交流。
“我還以為你在裝瘋賣傻。”女子避開于新郎的眼神,目光沿著河流漂向遠方,目的地早已不知道往何處去了,“我為什么要裝瘋賣傻?”于新郎的話卻將女子問住了,她想說出緣由,卻驚愕的發(fā)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