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內染的血不比城外少,甚至更能還會更多,每個向點將城派遣門下弟子長老的山頭都是心知肚明,只是他們統一的保持沉默,誰都有私心,進入點將城之后就再也無法離開,于是各個宗門里受人排擠的弟子長老一批又一批的被送到點將城,各個宗門于是開始一家獨大,就算偶爾還有小山頭分裂,也難以翻起什么大浪。”清明慘笑著看著內城,終于明白了為什么點將城內無門派之別,因為凡是在此的,無論境界多高,都是一群等死的可憐人。
大黃同樣久久無言,貪狼一脈之所以留下血脈,還得感謝那幾位天人境修士并非雞犬不留,只是作為妖,他也同樣為那些同族的遭遇感到悲哀,“好不容易換來一個和人族平等的局面,最終的結局也免不了走向死亡。”“總好過在點將城外的天下被打壓,欺凌,被一些掙偏門財的山頭殺死,當做天材地寶出售,連尸身都不得完整。”于星朗輕輕拍了拍大黃的腦袋,三人一同看向內城,眼神里各有不同的情緒在醞釀。
“你想要構建的是一個怎么樣的世界?”大黃用頭頂了頂于星朗,于星朗輕笑一聲,“眾生平等。”“什么樣才叫眾生平等?”清明嗤笑一聲,“人和人,人和妖,神與其他眾生,掌權者與被控制者,修行者與凡俗之人彼此都是相互矛盾的,哪里有眾生平等啊?”“正因為世上沒有,所以我們才要創造。”于星朗神色認真的看著清明,大聲的咆哮到,其他人可以不信,但是清明和大黃無論如何都要相信。
“憑什么呢?”清明眼含淚光的看著于星朗,想起了死在城主府的眾人,這一切在他看來也不過就是于星朗自欺欺人的幻想而已,“因為我們有大黃。”于星朗攬過大黃的腦袋,大黃也配合著于星朗露出一個看起來略顯猙獰的笑容,清明看著大黃猙獰的笑容,一邊流著淚,一邊莫名其妙癲狂的笑了起來,捶胸頓足,發泄著心中的不滿。
于星朗看著清明癲狂的大笑,也沒有阻止他,而是陪著他一起笑了起來,眼淚止不住的從眼角流出,于星朗何嘗不明白這是一場注定要飛蛾撲火的夢,但是總得有人做個先驅,縱三頭六臂者,權謀之下仍需折盡肱股,謀這天下,何其不易?兩人的笑聲在城頭回蕩了很久,很久……
袁天崇既然選擇了撒手不管,這也代表了明里暗里其他幾位天人境修士的態度,他們雖然并沒有真的老,但是心已經支撐不住了,神性侵蝕的不可逆也讓他們精疲力竭,在沒有大事發生的日子里,他們都選擇了在沉睡中度日,漫長的生命里,有多久算是真正意義上的活著呢?想來,其實未必比得上那些最后戰死于沙場之內的修士。
“下面該如何去做?”清明恢復了平靜,盯著于星朗,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現在我們還需要一個足夠大的地方進行轉化,雖然那些老王八不阻止我們,不代表其他人不會反抗,我們需要就近下手,如何才能合理的保證大批的人消失,并且不被懷疑才是最重要的。”于星朗也考慮過將軍府,但是最后還是放棄了,“我們應該先籍由練兵的理由抽調城防軍,作為大將軍,操練自己的下屬,還是沒有問題的。”
“地方的事情還是我來解決吧!”清明剛要開口,就被于星朗攔了下來,“我知道你想動用長生閣那個傳下來的生靈福地,但是你上面還有一群長生閣的老東西壓著,再者說,你也無法離開點將城,昆侖墟就不一樣了,咫尺福地從未向宗門內開放過,我去取走咫尺福地也沒有人能說些什么。”
“也罷,那城頭的防務就交給我來處理吧,你爭取快去快回。”清明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他這個宗主也確實有點名存實亡的意思,哪有一宗之主在宗門議事時連個重要決定都做不了的,“大黃,你還要不定時的去那里查看他們的情況,等到洪斌徹底的洗腦之后就放他們走,必要時你可以舍棄幾個不重要的棋子,偽裝成為了救他們而收到重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