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開裂還得歸功于當時尚還不服管教的柳伽,不聽話就是一頓揍,至于這些石板,純粹是于新郎手滑,不小心打碎的,柳伽看著這些碎掉的青石板其實眉頭還是沒來由的抽搐了一下,只是在于星朗面前沒有表現出來而已。
于星朗走到堂屋門口,堂屋上的門鎖其實也和大門上的鎖一樣被銹蝕的差不多了,輕輕一握亦是滿手鐵銹,只是鎖環似乎格外的倔強,哪怕時隔多年,還是頑強的攀附在門上,于星朗這次沒有再掏出鑰匙,而是輕輕用力,捏碎了鎖環,看著手心混雜著銹跡的鐵屑,悵然若失,再回頭看看當年黑瘦的像個猴子,現在已經一表人才的柳伽,嘴角微微翹起,不知是笑意還是苦澀。
推開大門的瞬間,一股近乎磅礴的靈氣波動從看似破敗的房屋中涌出,巨量的靈氣漣漪橫掃了大半個昆侖墟,柳伽這才明白為何當年看似偏僻,實則是風水寶地的芥子峰為何會在于新郎轉世之后就一天不如一天,那時候柳伽已經入駐金丹修為,早已開峰,不適合再回到當時無主的芥子峰,所以也就不了了之。
于星朗吸了一口濃郁的靈氣,心滿意足的伸了個懶腰,然后走進了堂屋,索性于新郎在轉世之前沒少布置陣法,哪怕外面已經腐朽極重,屋內卻是整潔依舊,甚至連灰塵都沒有,就像主人昨天剛剛離去,一張不大的茶幾上被收拾的干干凈凈,上面擺放著一副半展開的仕女圖,這幅畫卷當中就是咫尺福地。
于星朗拿起畫卷,輕輕展開,等到完全展開之時,一股沛然的吸力從畫卷中傳出,兩人轉瞬就進入了咫尺福地當中,柳伽的還在為剛才瞥的那一眼仕女圖出神,很漂亮,這是柳伽心里唯一的評價,倒不是柳伽詞窮,而是看到那副畫的一瞬間內心里就只剩下這一個想法。
“傻小子,想什么呢?”于星朗見柳伽久久沒有回過神,毫不客氣的一個爆栗敲在柳伽的腦袋上,然后緩緩的卷起手里的畫卷,將畫卷放回袖里乾坤當中。咫尺城就在兩人目力所及的極限之處,上一次是于新郎一人大袖飄搖,宛如謫仙,只不過這次則換成了于星朗和柳伽兩人。
柳伽在咫尺福地一呆就是六十年,回到昆侖墟許久又忽然回來,竟然有種回到故鄉的感覺,興許是因為有些人在路上久了,他鄉也就成了故鄉,而故鄉則成了觸不可及的遠方。“師傅,咱們又回咫尺福地來干嘛?”柳伽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送行。”于星朗只是簡單的說了兩個字,然后就加快了御風的速度。
“爹啊!”段家大院的廂房里傳出段星瀾撕心裂肺的哭喊,床上滿臉褶皺的老者已經緩緩閉上了雙眼,一個年輕人站在段星瀾身后,雖然也在哽咽,但是還在強忍著眼淚,沒有出聲,因為爺爺告訴過他:男子漢大丈夫,流血不流淚,別人我不管,但是我死了你們千萬別哭,我呀,嫌棄聒噪的慌。
段星瀾握著段佟裳的手久久不愿撒開,年輕人伸手替老人闔上了還未完全閉上的眼睛,段佟裳雖然走的突然,但是并沒有受什么罪,只是這幾天忽然身體較往常輕盈了不少,連胃口也好了,老人心知肚明自己的情況,所以早早的讓兒子將準備好的壽材運到了家里,放在自己的隔壁屋,雖然段星瀾一百個不愿意,但是拗不過老人,只能把壽材接到家里。
今天早上老人還吃了一大碗長壽面,又囑咐兒子幫自己燒了些熱水,將自己梳洗打扮了一番,然后回到了自己的小屋里,把兒子孫子都喊到了跟前,將瑣事一點點的交代給他們,然后伸了個懶腰,就面帶笑容的睡了過去。感受著手心里一點點變涼的老人的手,段星瀾哪怕再不愿意相信,也還是承認了這個事實,哽咽著將段佟裳的手放在床上。
按照咫尺城的習慣,老人下葬是需要穿著壽衣的,段星瀾解開老人胸前的扣子,里面赫然露出一件白色的內襯衣物,正是老人早早放在床頭的壽衣,臨了了,這個操勞了一輩子的老人也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