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每個雜家修士無論如何都不會遺忘的記憶,與生俱來,“無論幾成都不會有機會再來了,既定的事實再去思考成功的幾率已經失去了意義?!本刈铀坪跻驗檫@個問題有些焦躁,最近他心里的這種焦躁感越來越嚴重,所以才選擇出來尋找于新郎的蹤跡。
“相較于那個時代,現在我們的勝算能夠有五成?”書生像說出了自己的推斷,這個比例實則已經是極為樂觀了,當年人族就是靠著這五成幾率一點點的把勝利的天平硬是壓到了屬于人族的這邊,至于天平上人族一方的的籌碼,則是一具具血淋淋的尸體,其實人族更應該慶幸的是,妖族雖然動作慢了一些,但是好在堅定的和人族站在同一戰線上,成為了壓垮神族的最后一根稻草。
妖族僅有的幾位天人境修士幾乎在那一戰中死絕,當年先是天狗與貪狼兩者同歸于盡,甚至連親族也幾乎死絕,再就是龍族大君敖醇與那位雨師的一戰,兩者可謂是當時最頂尖的水法高手,敖醇為了宰掉雨師更是將他引入龍宮,最后炸掉龍珠,舍棄了轉世的機會,才和雨師同歸于盡,龍族也因為失去了龍珠,一蹶不振,此后再無越過龍門得以化龍者,祖裔當中大多退化為虺蛟之屬。
最終萬妖之主白澤在妖族諸多天人境修士戰死之后,也以散道為代價,成為摧毀神庭重要的一人,萬年之后的后世尚還流傳著一句話,白澤一掌之威,不遜于三教祖師。那一掌對于白蟬和懷香來說,其實無異于親眼所見,就算沒有三教祖師之威,也相差不遠了,哪怕到現在,于新郎的任何一位前世都不具備一掌打碎半座天下的能力,對于那位妖主,雜家一脈都是保持著一顆敬畏之心。
也是在那一戰之后,整個妖族陷入了群龍無首的境地,再無一個能夠統御妖族的強者,在天下逐漸安定之后,人族又開始流行起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說法,最終妖族也沒有得到人族的肯定,所幸妖族飛升境并不少,他們聯手盤踞在氣候極為惡劣的白浮洲,建立了天下最大的妖族勢力“神墟”,這才讓妖族得以茍延殘喘下來。
“我們更應該慶幸神墓之外還有上一代矩子和公輸班所建造的點將城,如果不是他們嘔心瀝血筑起那座天下第一雄城,人族絕對沒有機會像現在這么安逸?!本刈舆€是想要爭論什么,“是啊!我們還可以慶幸,我們還有機會慶幸,但是你覺得點將城那些真正站在最前線的人還能慶幸多久?作為矩子你真的不知道這個牢籠的作用?那是兩千多萬修士啊!”白蟬輕聲的說著,但是每個字都像一記重拳砸在矩子的胸口,因為他比誰都知道點將城真正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么,對,那是一座牢籠!
“我研究過點將城的陣法,確實極為巧妙,只要足夠的人在城中生活,就可以通過人對于神性的吸引力過濾大部分神性,這也讓后世的修士能夠發展起來,就算一場戰斗中點將城的人死傷過半,城里的陣法也能將神性暫時儲存下來,但是這樣做的代價就是每隔兩千年必須釋放干凈陣法中沉積的神性,高濃度的神性會讓長期居住在點將城的修士朝著神靈的方向極速變化,這也直接導致了點將城的染血之夜,以數千萬生命作為代價的獻祭?!睍袂脫糁孛嫔系囊粋€粗糙的陣法雛形,那正是點將城真正的功能所在,也是這個瞬間,空氣中再次彌漫起了火藥味。
“別著急啊,你們墨家和公輸家其實早就有了替換這個陣法的新陣法了吧!”書生像再用樹枝為那個陣法添上了幾筆,每一筆都像一把刀扎進了矩子的心口,他面色蒼白的看著那個早就推演出的陣法,無力的點了點頭,“我們早就推演出了這個陣法,實則在第一個兩千年結束之后我們就已經得到了這個陣法,本來可以直接替換的。”
“可惜了你們低估了人性的惡,太多太多的人需要排除異己了,只要點將城在,他們就可以把反對自己的人一股腦的都丟到點將城,而且還不用擔心他們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