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龍袍男子歪頭看著直奔自己而來的刀光,蜿蜒在手臂的血沙猶如有了靈智一般,瞬間化作一面厚重的沙墻擋在于星朗的身前,刀光悄無聲息的沒入沙墻,卻如同泥牛入海,只不過掀起了微微的漣漪,甚至連沙墻都沒有刺穿,這一幕更是看的執刑者頭皮發麻,雖然刀光沒入沙墻之后就和自己失去了聯系,但是最后一刻還是給了他一個有用的信息,凌遲!
這面沙墻看似厚重,實則血沙并算多,只是它們始終保持在一個范圍內高速顫抖,彼此摩擦,就像一柄柄纖細到極致的小刀,刀光沒入沙墻的瞬間就被無數血沙一層層剝蝕殆盡,根本連沙墻內部都沒有深入,這血沙根本就是一個個獨立的微型法器,再加上以一副武神的軀體為原料,怕是已經堪堪邁入了半仙兵的行列。
揮手驅散面前的沙墻,血沙化作一層血霧繚繞在于星朗的周身,于星朗腳尖輕點,隨著地面的龜裂,他的身形已經來到了還在震驚的執刑者面前,一腳踹向執刑者的心口,執刑者下意識的將刀擋在心口,頓時刀彎出一個危險的弧度,重重的砸在了他的胸口,讓執刑者脊背擦著地面飛出老遠。
于星朗輕盈的落地,深深的吐了一口,爽啊!剛才那一刀的仇算是報了,接下來兩人就可以好好玩玩了!執刑者也并沒有等著他那一腳的力道消失,而是反手將刀插進地面,踩著扭曲的刀身,又彈向了剛剛落地的于星朗,幾道黑線率先交錯著飛向于星朗,隱隱中虛空都透露出一種支離破碎的感覺,而執刑者的身形緊隨其后,刀尖再次指向于星朗的心口。
血沙似乎感受到了那股莫名的危機感,自動脫離了于星朗的周身,竟是化作一個模糊的人形,替于星朗迎上了縱橫交錯的黑線,頓時濺起耀眼的火光,無論如何變化,只要本質不是真正的一體,那么就沒有什么是血沙磨滅不了的,它的風化能力已經堪比時光長河的那些無形的河水。
雖然黑線在沒入血沙的人傀當中后最終也沒能突破血沙的風化,但是也為執刑者后面遞出的一刀開辟了道路,刀刃再次刺在于星朗的胸口,意料中那種刀尖撕裂的骨骼的澀滯感并沒有如期傳來,而是停滯了一下之后,隨著一聲脆響,執刑者又是一個趔趄,直直的將右手插進了人傀愈合的胸膛中。
一股難以言喻的劇痛從右手傳來,執刑者連忙后撤,但是最終也不過就是扯出了只剩半截骨頭的前臂,骨頭的前段像是被無數螞蟻啃食過一般,只留下無數密密麻麻的孔洞,執刑者冷漠的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然后左手作手刀狀,直接齊肩膀抹去了整條右臂,不出執刑者的預料,這條手臂哪怕在脫離了血沙之后,也沒有逃出那股陰冷力量的侵蝕,很快就變成了一種枯萎的蒼白色,然后風化為沙。
血沙小狗般圍著于星朗不斷變化出諸多形狀討好著于星朗,于星朗撿起那戳斷在胸口,同樣風化的不成樣子的半截法刀,丟給了血沙,血沙幻化出一張大嘴,接住那半截法刀,緩緩閉合之后,形體再次壯大了一點,點點金屬光澤也開始在血沙上閃耀,于星朗轉頭看向臉色慘白的執刑者,執刑者緩緩張開了雙臂,將胸膛袒露出來,血沙化作數支沙矛,貫穿了執刑者的心臟,隨著執刑者緩緩倒下,血沙也吞沒了執刑者的身體,等到他徹底倒下時,就已經只剩下一堆還保持著人形的血沙了。
隨著血沙摔碎形體,他們化作涓涓細流托在于星朗的腳底,將他裹挾著向城頭而去,剛剛到城下的時候,一道倩影就從來不及阻攔的大黃腦袋上一躍而下,“月塵!”聽到女子的呼喚,于星朗腳下的血沙加快速度,攤開雙手,女子剛好落到于星朗的懷中,見到笑容溫柔的于星朗,女子再也忍不住自己激動的心頭,趴在于星朗的心口嚎啕大哭,“你這個混蛋!都要嚇死我了!我還以為你死了呢!混蛋,混蛋……”
一臉無奈的于星朗帶著江素落到城頭,眾人看向于星朗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