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魏城在血腥中度過了一夜,天色濺明,無數只狼在大街小巷中竄出,向著后山跑去,哪怕梁拂衣傾力而為,但是卻依舊杯水車薪。撥開成堆的狼尸,滿身是血的梁拂衣倒在地上就睡了過去,他實在太累了。
“少爺,少爺,你沒事吧!少爺。”不知過了多久,朦朧中耳邊響起裴聽雪帶著哭腔的聲音,她一醒來就看到滿身是血的梁拂衣倒在地上,已經嚇得六神無主。“聽雪姐,我沒事,我沒事,不要激動!”梁拂衣連忙起身,他這才意識到自己還躺在地上。
將昨晚的經過告訴了裴聽雪,再看看還堆積在城隍廟外的狼尸,也讓裴聽雪著實嚇了一跳,果不其然,在一城百姓的逼迫下,損失最少的的幾個家族被迫再次組織起人進山獵狼,畢竟普通人進山就是死路一條,只有幾個家族里修行過的人才能和那種規模的狼群對抗。
洗掉身上的血,換好衣服,梁拂衣再次進城,買了一些干糧,此時的清魏城里已經糾集了大批人馬,浩浩蕩蕩,看起來頗具威勢。雖然幾大家族中的人也不少,但是更多的還是自發的組織起來的獵戶,手里的也不過就是粗制濫造的鋼叉。
回到城隍廟,囑咐裴聽雪隱藏好行蹤,梁拂衣就先大部隊一步進到了后山。一路上梁拂衣沒有任何停留,直奔著他遇到張之維的地方而去,昨晚上城中不知是否有人察覺到那后山的異動,但是梁拂衣卻一清二楚,昨天夜里后山鬧出的動靜遠比城里大的多,單單是那幾乎照亮了整個清魏城的雷法都讓人頭皮發麻。
還是那棵樹的樹梢,卻沒了那個清瘦道人的蹤跡,梁拂衣站在樹梢看向自己面前那個囊括了整個山峰的大圈,手腳冰涼,“原來這就是十境獨一,名不虛傳。”大圈之外樹木依舊郁郁蔥蔥,大圈內卻已經是一片焦土,整座山頭像是融化了一般,表面覆蓋著一層霧蒙蒙的黑色結晶,原本覆蓋在山峰上的樹木也已經蒸發殆盡,只有極粗者方才有機會留下一些斷裂的焦炭,作為自己曾經存在過的證明。
“天師府雷法的霸道在這座天下也是獨一份,較之劍修的稀少,雷法只要是入天師府者盡可修行,無非就是修為是否高深罷了,同樣的雷法在不同人的手里威力也是大相徑庭,只說張靜初那個老小子,雷法全力運轉時可以讓方圓千里寸草不生,雷法所過,同境界的修士也極少有能抗住的,這個叫張之維的小子,做的只會比張靜初更好。”
“謝祖凰前輩夸獎。”就在祖凰侃侃而談時,一個沙啞的聲音從林中響起,梁拂衣轉身,卻發現一張臉幾乎湊到自己的臉上,嚇得他一個趔趄,跌落樹下,“哦,知道我是誰?什么時候?”梁拂衣的眼中熔光流淌,再次化為重瞳,祖凰暫時占據了梁拂衣的身體,斜躺在地上打量著張之維。
還是那襲破破爛爛的道袍,只是臉上顯露出微微的疲態,額頭上一只符眼流光溢彩,正是這只被頭發遮蓋的符眼發現了祖凰的身份,“就在剛剛,晚輩為了確保陣法的精準,所以我開啟了天眼,由于太累,睡覺的時候忘了關了,不小心看到了前輩的真容,希望前輩不要怪罪。”
張之維伸出食指輕輕抹去額頭的符眼,臉色也是為之一白,“這玩意兒好用是好用,就是太過耗費心神,看的過于清楚也不是什么好事。”“嘖嘖嘖,天眼,好久沒看人用了,看來下任大天師的人選已經內定了。”祖凰面無表情,不知究竟在想什么,“怎么?小子,點明了我的身份,你是想要我的命嘛?”
“這倒沒有,祖凰前輩的本事我雖然沒領教過,但是我也聽我師傅說過,現在的我還稍微差了這么點火候,祖凰前輩如果真的想不開,大概還要等上十年。”張之維笑著擺了擺手,身上卻已經有雷光縈繞,“這么有信心?”祖凰的神色陰沉下來,這小子看似沒什么城府,實則也是個笑面虎。
“十年的時間可能的確有些長,可惜我資質愚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