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之后。
左重明失望的捏碎密信,輕嘆:“這年頭,人心不古啊。”
站在旁邊候命的雷公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一口老槽卡在喉嚨吐不出來。
事情是這樣的,蓮生教圣女死亡,教主重傷失蹤的消息,
已經‘不知不覺’的散播了出去。
熙云府這邊的勢力,默默又把對左重明的仇恨,埋的更深了些。
跑路到叢云府的浣月宗等勢力,倒是生起了小心思,不乏有人按捺不住,暗地里嘗試接觸蠻人。
可惜的是,
有所異動的都是中小勢力,諸如浣月宗,
恨天宗這些大勢力,
可謂是穩如老狗。
正因如此,左重明才十分失望。
本來他想利用這次機會,等一只大魚自己咬鉤,然后他再殺雞儆猴給其他勢力看。
可惜,或許是之前被坑的太慘,這些大勢力不咬鉤了,最后只釣上來一群小魚苗。
“既然沒大魚,那就不殺雞儆猴了。”
左重明思索片刻,吩咐道:“雷公,通知浣月宗那些大宗派,讓他們著手清理上鉤的魚兒。”
雷公咧咧嘴:“大人,這種得罪人的事兒,他們不會答應吧?”
左重明欣然點頭:“所以你暗中透露一下,誰的投名狀分量足,本教主就會把好生意分給他。”
雷公瞳孔縮了縮,駭然道:“……驅虎吞狼?”
這招可太狠了,左重明連一個人都不用出,
直接就能讓他們內訌起來。
“差不多吧。”
左重明思索著道:“還有一件事,等本侯離開之時,就是蓮生教由暗轉明之日,你且記好。”
雷公一愣,皺眉勸道:“離開?眼下這么多事,大人在這節骨眼離開……”
“不得不走。”左重明搖搖頭。
只要他一日是冠軍侯,一日沒有豎旗造反,那么只要武皇有正式的理由,他就不可能推脫。
而恰逢這一次,他又主動給武皇送了個理由——公主被下毒。
哪怕用屁股想,武皇都不會放過這機會。
“大人……”
雷公擔憂的看著他,嘴唇不由抿了抿,有點欲言又止。
“說。”
左重明抬了抬眼皮,示意他有話直說。
雷公深吸一口氣,沉聲說道:“您說的離開,是要入京吧?就不能不去嗎?”
他也是個經驗豐富的老江湖,對于左重明的困境,自然看得出幾分端倪。
他很清楚的知道,左重明此次入京,恐怕十死無生。
雷公覺得自己都看得出,左重明不可能看不出來,但讓他想不明白的是,侯爺似乎沒有抵觸。
停頓幾息,他建議道:“正好,前兩天剛有大戰,您借口重傷不便趕路,不就能拖過去了嗎?”
“哪有那么容易?”
左重明笑了:“甭說是重傷了,恐怕就算我死了,武皇也得派人把本侯的尸體拉回去驗查。”
雷公眼前一亮:“好辦法,詐死……只需找一具尸體,以風和里的偽裝術,定不會露出破綻。”
左重明失笑:“易容改面只可遠觀,一旦上手破綻頓顯。”
雷公苦思冥想,踟躕道:“要,要不……咱們直接就不回去,反正武皇快死了,只要拖延……”
“你可真會說話。”
左重明翻了個白眼:“君召臣回名正言順,本侯忤逆便是抗旨,這就是欺君之罪,心懷反意。”
雷公攤手:“那也總比去京城好吧,去京城跟送死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區別,區別大了。”